南宫少游微微一笑,心道:“今日我与姐姐入禁宫宛如进入自家庭院,赵盷这小子心中肯定不悦,听周先生说,他在权臣当道时隐忍多年,神色犬马,恍如昏君,权臣一死,大权掌握,又励精图治,城府可谓深不可测,今日我定使尽浑身解数,让他知道我的本事,然后潇洒告退,就算李大人告孟将军一状,他看到我自由来往而不损他半分,自然对李大人的话未必全信,或者李大人也这样想,待出了皇宫我再跟他解析。“
南宫少游想好,正想回答,突然闻得一阵悦耳的笑声,仿佛天籁,又像原野的小鸟一般,十分欢快,令人心驰神往,谁这么大胆敢在皇帝宴客时嬉闹玩戏,南宫少游看了李宗勉一眼,他也是莫名其妙。
只见赵盷脸带微笑,并不愠怒,过了一会,在牡丹花从中转出一位红衣美女,盛开的牡丹在她的艳光中黯然失色,如果说江南女子像雨中雏燕,那么此女子就像草原里的雄鹰,在她眼里有一种不羁,野性,她的脸给人一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红衣女子来到众人跟前,对着赵盷盈盈下跪,“皇上,今日好雅兴人是谁?”
皇宫里的一切女人看到皇帝总是毕恭毕敬,即使是皇帝的爱妃,也是温文有礼,诚惶诚恐,这女子偏偏给皇帝如聊家常一般。
赵盷伸出右手轻轻的拉着红衣女子,红衣女子稍稍一挣,便脱了手,他更加高兴,“爱妃,李大人你是知道的,这位是南宫少游,这位是宋婉儿。”
李宗勉起来行礼,“参加羚妃。”
羚妃并没有理会他,笑着说:“你就是喝了阔出鲜血的南宫少游?”
“正是在下。”
“皇上,此人连人血都喝,替我杀了他!”在她温转娴雅的声音里,居然是向皇帝讨杀人的命令,看赵盷对她的宠爱,杀一个毫不相干的南宫少游讨好爱妃,也是情理之中。
宋婉儿正想发作,羚妃突然抿嘴清笑,“皇上我怎么会杀你的爱臣,只是开玩笑,替你试一下你的将军是否勇敢。”
宋理宗哈哈大笑,一把将羚妃拉近身边,此时她并未推迟,顺势倒在皇帝的怀里,李宗勉将脸转向外面,装作看不到,宋婉儿吃着蜜瓜,南宫少游也哈哈大笑,”有趣,有趣。“
“皇上,臣妾想为大家弹奏一曲,好吗?”声音简直投入心肺。
“好。”南宫少游不禁说道,吓得李宗勉用力的踢了他一脚,几个太监身上发抖,侍卫怒目而视,只等皇帝稍作手势,便将这个小子乱刀砍杀。
赵盷美人在怀,竟然没有听到南宫少游的话,“爱妃的琵琶是当世一绝,你就弹一首阳春白雪吧。”
“皇上真糊涂,现在已是盛夏,怎么会有白雪,我爱弹哪首就哪首。”
虽然南宋积弱,京城也迁到临安,但皇帝几十个妃嫔还是有的,但这几十人中,只有这位羚妃对宋理宗不是言听计从的,这样就别有一番风味,令他爱恨交加,更加痛爱。
只见她从赵盷怀里站起来,从宫娥手里接过琵琶,走了几步,在皇帝脚边五尺处,翩然坐下,长裙轻舞,已经坐到草地上,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李宗勉哪里敢看,低着头,宋理宗笑眯眯的看着爱妃,南宫少游道:“羚妃说得好,已是盛夏,该当喝一下冰冻的葡萄酒助兴。”
本来桌面上是有一壶冰镇的葡萄酒,可是拿出来这么久已经不够冰凉了,皇帝以为是,立刻吩咐太监再取酒来,“皇上不必麻烦,让我试一下。”
南宫少游说完,右手按在大理石桌面上,宋理宗觉得有趣,就看着他,突然“哎呀”一声惊叹,原来他的手臂是放在桌子上的,突然感到一阵冰冷。
过了一盏茶功夫,他让太监斟酒,竟然从壶里倒不出酒,打开酒壶一看,里面的酒全部结冰了,“哎呀,皇上,要劳烦公公去拿酒了,真失礼。”
宋理宗微微一笑,“皇上,你只顾着南宫少游,就不想听臣妾弹琵琶啦。”
“爱妃,快弹,快弹。”
琵琶声一响,南宫少游的心随之一动,此时羚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心神为之一震,“她的琵琶到底有什么魔力?她对着我笑是为哪般?”
琵琶声响,感觉一片宁静,仿佛置身于大漠之中,心情为之开阔,大家不禁同时露出微笑,均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在旷野之中慢慢升起,自己变为一只翱翔的飞鸟,自由自在的飞翔,毫无顾虑,李宗勉也不禁抬起头,非常享受。
南宫少游微微一动,“此等琵琶声宛如魔音可以摄人心魄,就像一位内功高强的人在发功一般,如果这位羚妃是武林中人,一定可以杀人于无形。“
突然自己不禁暗笑,“自从我内力大进之后,好像对武功更加痴迷了。”
这时琵琶声慢慢变得悠长,大家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就是一只天鹅,越飞越高,在彩云了游荡,多么逍遥自在,突然在云层里出现一只恶雕,飞扑着过来要咬天鹅,天鹅拼命逃窜,在天空中传来歌声,“为爱琵琶调有情,月高未放酒杯停,新腔翻得凉州曲,弹出天鹅避海清。”
“乓”的一声,赵盷的酒杯掉在地上,“不好!”南宫少游身形极快已经飞向羚妃,突然眼前金光乱闪,从琵琶里飞出暗器。
南宫少游双掌运足内劲,向前一推,只见羚妃清啸一声,凌空飞起,从她的长裙下闪过点点金光,原来是被南宫少游内力击回去的暗器,应该是金针一类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