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空澄清高远。
迎春河畔落满了柳叶,阵阵秋风吹过,枯叶干巴巴的躺在河边的堤坝。
甄璀璨沿着宁静的河畔来到了向阳宫,院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十只大箱子,长廊下堆放着各种值钱的摆件,俨然是没有空房子能放置了。
“参见皇后娘娘。”太监宫女们齐齐行礼。
“皇上呢?”甄璀璨扫视了一圈,只有两个宫女认识,其余的都是陌生的面孔,这些陌生的面孔的眼睛充满着与生俱来的警惕。
宫女回道:“在寝宫小憩。”
“去通报一声。”甄璀璨驻步于原地等着,环顾四周,这里跟太子府的宽敞实在无法相提并论。他喜欢宽敞,应是住得很不习惯吧。
不多时,宫女回来了,道:“皇后娘娘请。”
跟在宫女的后面,甄璀璨恍然发现自己并不知向阳宫的寝宫在何处,自华宗平往进向阳宫后,只有她被册封为皇后那天,到过一次向阳宫的正殿。
寝宫的门紧关着,甄璀璨恭敬的道:“臣妾参见皇上。”
片刻后,一扇门半开,只着里衣的华宗平映入眼帘,他睡眼迷朦,侧身让了让。
甄璀璨回首示意所有人都退去,抬脚跨进了寝宫,前脚刚落地,她的胳膊就被握住了,整个人被拽了进去,门猛得被关紧了。
她的心怦然跳动,还未缓过神,身子便被他抵在了门上。他阳刚的气息急迫的压过来,来势汹涌,俊颜迅速的倾近着,她能感觉到他全身心的力量都在俯向她的唇,她轻启开唇,迎接着他,等着陷入他温柔的漩涡中。
近在咫尺之际,他骤然停下,粗热的气息就悬在她的唇边。
他们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是彼此熟悉的、渴望的、贪恋的暖意。她轻轻的看着他,见他闭着眼帘,眉心紧皱,似乎是在挣扎,好像有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在拉扯着他,不容他再向前挪一点点。
只差一点点,她咬了咬唇,呼吸一促,大胆的将吻向他送去,谁知他的头一偏,极快的将唇移开了。
她心中一悸,柔情似水的眼瞳中尽是不解。
恍惚间,他的唇转而凑近了她的脖颈,急喘的呼吸洒在她的肌肤,她的心绪忽然又起波颤动。就是这片细嫩的肌肤,以往的每一次,都会被他的吻细细密密的灼抚。
面对他日夜流连忘返之处,他依旧是悬而不下,只是僵持着,极有耐力的纹丝不动。
“宗平?”
她垂目瞧他,恰好他抬起眼帘。
两人四目相接,对视着。
她看到了他眼睛里强烈的*,强悍到能征服一切,可他的眼睛里分明还有胆怯,有一种临阵脱逃的怆然正在蔓延开。
她思量着,情不自禁的让自己倾向他,投进他的怀抱中。
忽地,临阵脱逃的胆怯占了上风,他的身子仓皇撤开了,后退了两步,像是坚守城门的将军,在最后关头,惨败的逃退到了角落。
“宗平?”她不由得向前追了两步。
他神色阴郁,又连连向后退了数步,退至桌边,抓起茶杯将凉茶灌进了喉咙里,一杯不够,他又连连倒了数杯。
甄璀璨没再向前,无措的站着,心底的悲痛疯狂的叫嚣,使她难以招架。
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个人,笼罩在沉凝的气氛中,有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分隔,仿佛难以逾越。
半晌,甄璀璨清声道:“你是应该对我避而远之。”
华宗平倚在桌边小心翼翼的瞧着她,方才竭力控制自己,使得他有些疲惫。
“那天她提出让我跟别的男子试试能否怀上身孕,我忍无可忍,我真的我受够了,受够了她总是莫名其妙突然想到的那些卑鄙无耻的想法。我拒绝了她,她愤怒极了,就突然改变了主意。”甄璀璨定睛看他,喃声道:“父皇的死算我引起的?是我直接造成的?”
华宗平笃定的道:“我并没有认为父皇的死跟你有关。”
“可是我也姓甄,对吗?”甄璀璨问得很轻。尽管华姓宗室都对先皇的自缢沉默,但都心知肚明肯定是甄氏所为,迫于无奈的沉默。
华宗平默默的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是我现在的心情很糟糕,思绪混乱。”
“我能明白。”失去至亲的感觉她身有体会,在她很难过的那段日子,就是他陪在身边。
甄璀璨试着向他走了一步,见他好像没有再避开的举动,便一步步的走到他面前,她能感觉到他的有些颓废,那是一种本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东西。他一直是那么的闲适、优雅,笑起来似春风似明月似清泉,如今他把自己关在黑黑的屋子里,流露着不欲人知的伤感。
看他又试图躲她,她有些痛心的问:“你……为何?”
“再等等。”他需要一些独处的时间,认真的拷问自己的内心。
“我等,”甄璀璨轻道:“等你像以前一样。”
“会的。”
甄璀璨相信他会很快调整好心情,他绝不是优柔寡断之人,不由得,她想告诉他:“宗平,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是正统的皇上,你理应是华国的主宰,是皇权的执掌者。”
身为太子时,需要有些顾忌,虽离皇位极近,但最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已经是皇上,便要享受这个身份给予的特权,善于用它。她希望能跟他齐心协力,一起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容我想想。”像每次遇到困境时一样,他不会意气用事,要沉着思考出应对的策略。
“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