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蛇夫人顿时一阵心绞痛,捂着小心肝颤抖:“你好毒!”
“无毒不丈夫!”李季歆面朝着大门表示坚定。
花蛇夫人一把拽住了她的手:“你好狠!”
“舍不得大米套不住师父,”李季歆摊了摊手,“怎能跟师父比狠,连祖传的灭世都要卖了。”
花蛇夫人握着拳头就差真哭出来:“米不能拿走!”
“那你就说呗。”李季歆坐了下来,“这趟来花蛇山呢,我就是来问师父这个问题的。”
“我这徒弟是给自己养的还是给童婕养的?”花蛇夫人趴着帕子嘤嘤嘤地捂住脸,“不说!”
真不说,李季歆就没辙了,冲着屋子外喊了一声:“青书!”
花蛇夫人顿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李季歆喊出青字的时候捂住了她的嘴:“米不能拿走,命可以!”
师父跟徒弟动手,徒弟连还手都比较困难。
花蛇夫人这十六七年没下山,光顾着练武教徒弟,身手可是江湖顶尖的!
李季歆也不着急:“我拖住师父,青书拖住晋一,侍卫们把米运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花蛇夫人差点就给跪了:“阿歆啊,师父从小对你不错吧?”
“也就是隔三差五让我饿一顿,三天两头骂我没长进而已。”李季歆淡淡地回答,其实花蛇夫人当真是对两个徒弟不错,若不是她,李季歆和李晋一都是冻死骨的命。
花蛇夫人松开手,悲伤地叹了口气:“吾徒叛逆不懂我的心。”
李季歆看着花蛇夫人突然阴沉的脸,思忖着是不是不该让师父回答的时候,花蛇夫人已经坐了下来,一手托着腮,看着远处打闹的傻公主和李晋一。
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我师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当年童婕是被她父母送来花蛇山避难的。”
“避难?”看着花蛇夫人似乎又愿意说了,李季歆坐了下来,“避什么难?”
“童婕的母亲是北洲赫赫有名的文阑宗家,所以童家和北洲有所往来,当时东洲和北洲因为琥珀山的归属差点儿引发大战,上头对这事儿是很在意的,一旦开战,无论童家是否勾结外敌,都会受到□□。开战之前,童婕的父亲把童婕送来花蛇山,希望我师父可以保全童婕。”
花蛇山地处偏僻,远近极少有人,群山环绕地域广泛,想要从这里抓人很难。加之花蛇一派的武功自成一系,当年在江湖极有威望。
“那后来为什么又回去了?”李季歆不解。
“童婕回去的时候十六岁,她母亲病危,须得回京看她母亲最后一面。后来就没回来过,只期间一直给我写信。”花蛇夫人悠悠地叹了一声。
李季歆便想起来:“是小时候师父经常拿出来读了一遍又一遍的那一叠信?”
仅在那一刹那,花蛇夫人又拿起帕子捂住了脸:“你就不能假装没看见吗?”
李季歆一脸无语。
她觉得现在的花蛇山上,她一个人带了三个小朋友,她是奶妈。
能在花蛇夫人的无厘头教育下变成一个高冷的人,那绝对是因为李季歆自家的基因遗传的好,否则指不定也成了个拿一根树枝遮着脸害羞的人。
“那么德妃呢?”李季歆又问道。
这会儿花蛇夫人就不显得那么揶揄了:“戚芸儿?她父兄都是对抗北洲的主要将领,童家的事多亏了戚家帮忙,虽然之后没有打起来,不过也幸得戚老将军的担保,才免遭皇帝的怀疑。芸儿早些年来过花蛇山附近,又碰巧救过童婕,所以一直跟童婕的关系好。我也是很感谢她的。”
花蛇夫人没把自己和皇后之间的你侬我侬说出来,然而李季歆对照了一下皇后提到花蛇夫人时满脸的粉红泡泡和花蛇夫人提到皇后时的羞涩,就猜得一个八|九不离十了。
再将这前前后后串联了一边,她理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师父和皇后之间恐怕不只是师姐妹的情谊吗吧,还有不可说的感情。”
花蛇夫人拿着帕子捂着脸:“阿歆啊,这种事情这么羞涩怎么好说出来的?”
李季歆一脸冷汗:“皇后是因为家族使命,为了童家不受到皇族的迫害所以才进宫的?恐怕还不止,怪不得皇后一直在保护德妃母女,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即使阿瑶成了小傻子,她也并不责怪德妃。”
蓦地,突然顿了顿。
皇后进宫的理由只是她的猜想,未必个个命中,但至少对了一半,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扭头看了看傻公主。
花蛇夫人也在看傻公主。
她顿时醍醐灌顶!
花蛇夫人看着她一脸乍懂的表情,扶额:“你现在才发现?”
说的当然是发现傻公主究竟傻不傻的问题。
李季歆摇了摇头:“之前就怀疑,这么灵活的傻子真是前所未见,但又考虑到这么受宠还装傻不合理,所以一直没有确认。”
花蛇夫人若有所思:“你是带鱼脑子吗?”
海里的带鱼远远地背上了一口锅。
李季歆:“?”
花蛇夫人一脸嫌弃:“都是直脑子不会转弯!戚芸儿的女儿因为嫉妒所以推了童婕的女儿致使沈瑶珺变成傻子,相信这件事的人才是真的傻子。没想到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大徒弟竟然傻了一阵子,真是太丢为师的脸了。哎,果然米的质量还是花蛇山的比较好,京城里的人好逸恶劳的,看把我徒弟传染的。”
李季歆竟无言以对。
这会儿再细数傻公主在她面前种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