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灵微一连几天都没有去武英殿露面,早晨,朱瞻基刚能下床走动,就急切的召来孙灵微的贴身丫鬟小荷打听。
“孙姑娘这几日都在画苑画画呢。皇太孙殿下,这是要去灵微画苑么?这路程可不短,找一的给朱瞻基出主意。
朱瞻基只想快点见到日思夜想的微妹妹,因此立即命内侍备好软轿。
朱瞻基现在的内侍头领叫做小振子,是二红向皇帝推荐的。
朱瞻基因为之前的内侍李谦自杀,二红想起当年给她送芙蕖信的小太监小振子,当日就觉得他年纪虽轻,能够冒着风险将罪人芙蕖的信安全送给自己,也算是个对主子忠心可靠的人,就把他向永乐帝朱棣推荐了。
这小振子现在已经出落得英武异常,而且经过几年宫中生活的历练,变得更加聪明伶俐了,朱棣一见非常满意,就把他赐予皇太孙做内侍了。
小振子一听皇太孙要出重华宫,立刻就备好一顶舒适的软轿,害怕有什么闪失,亲自抬着主子,去“灵微画苑”。
软轿出了武英殿,经过皇宫,才是太子府。
软轿到了神武门时,不偏不倚的碰见了背负长刀,习武归来的朱棣。
虽然皇帝现在再过四年就已经是花甲之年了,但是朱棣还一直保持这每天习武的习惯。特备是第二次北征归来后,他见那瓦剌高手“把秃孛罗”剑术如此厉害,自然是加紧勤习武功。
此刻,他见朱瞻基年纪轻轻竟然坐着软轿,看他的方向是去往太子府,便叫住了孙儿。
“我……我想去看看微妹妹……”处在爱情中的少年,智商也是急剧下降,见了皇爷爷,朱瞻基竟然就结结巴巴的,连撒个谎都不会了。
“胡闹。皇太孙你这次虽不该深入险境,但是毕竟已经上了战场,也算是一种历练,日后你难保不御驾亲征的时候,应该勤习武功,锻炼体质。朕五十多岁还亲自上阵杀敌,虽然为的是让你日后做一个守成之君,享受太平日子,但是作为皇帝,瞻儿,你永远都要记住,太平日子是我们自己真刀真枪的打下来的,而不是谁赐予你的。”
朱棣说完这些话,就拂袖而去,小振子见皇帝这样生气,赶紧劝皇太孙,“殿下,你伤刚好不宜出门,孙姑娘那改日再去,身体养好了,来日方长嘛。”
朱瞻基只好垂头丧气的一挥手,软轿又急急地抬了回去。
小荷只好一个人回去“凌薇画苑”。
孙灵微正在画板上挥笔泼墨,看到小荷急急忙忙的跑来,连忙将画纸掩盖,小荷只看见了画上有一个昂扬的马头。
“孙姑娘,皇太孙本来已经在来看你的路上,被皇上撞见,回重华宫养伤了。”
“哦,小荷,以后皇太孙问你,我在哪,别告诉他。让他自己找去。”孙灵微的脸上,看不出是失落还是轻松,她似乎不想丫鬟打扰,便吩咐香浮去别院洒扫。
她又打开画纸,全神贯注的画了起来。
天色暗沉,小荷在凌薇画苑里的小厨房里做了一些青菜粥、果脯,端上来给孙灵微当简易的晚餐。
忽然,画苑传来敲门声,那敲门声似有似无,但显得很急躁。
孙灵微小心翼翼的去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朱瞻基。
只见他脸色苍白,脸上流着虚汗,竟然在小振子的搀扶下,从重华宫步行到这里来了。
孙灵微大惊失色,赶紧命小荷和小振子扶着皇太孙好好休息。
两个下人知趣的把皇太孙扶进画苑内室,然后去外间洒扫,一并当着放哨的责任。
“连皇上都说你伤重刚愈,要以养身为重,瞻基哥哥怎么这会子,跑我这冷僻的别院来了?”
孙灵微一边说着,一边走进画苑内室。
朱瞻基一见孙灵微走进来,精神就立刻上来了,刚才还苍白的脸颊顿时有了红晕,疲惫的眼光一落到微妹妹的身上,立刻就变得有了神采。那眼睛里亮汪汪的,就好像装满一池春水。
“妹妹。几天没有见到你,想死我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被皇爷爷呵斥,后来我听说皇爷爷在奉天殿召集杨荣等重臣,商量兴修北京皇宫的事情,所以就迫不及待来看你了。”
朱瞻基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好像孙灵微才是他该看望的病人,他忘了,其实应该孙灵微来看他这样一个伤者的。
可孙灵微似乎并不领情,一扭身,拿背对着他:“什么想不想的,瞻基哥哥请自重。再说这些胡话我就不理你了。”
可是那背影在朱瞻基看来,都是极美的。
他忍不住伸出手,想把孙灵微的身子掰过来,可是手指一触碰到孙灵微的背部,虽然隔着衣服,却就立刻有了一种肌肤相处的奇特感受。
此时天色将晚,两个血气方刚的少男少女,共处一室,一刹那,连空气都是魅惑的。
朱瞻基望着孙灵微那绝美的容颜,顿时觉得喉干舌燥,全身燥热。
“妹妹……我好热……”朱瞻基脸红红的在孙灵微的耳边说,那说话的声音因为故意放低,而有了一种诱惑的味道。
孙灵微也脸红了,她不敢抬眼去看朱瞻基,只是飞快的说:“那我这就去给你找消暑的来。”
说罢,仿佛为了化解一下魅惑的气氛,故意提高声音娇声说道:“哎呀,这八月的天,就是这样炎热。”
她趁机站起来,逃出朱瞻围,起身去把小厨房里的果脯端来,放在梨花木雕刻的几案上,用竹签给朱瞻基挑了一个。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