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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不能说话

何元九把这些红铜查了个底掉,秤都换了好几个,恨不得每一块都扔嘴里咬咬。

任凭他怎么找茬都找不出来这些红铜有什么毛病,区别就只是绝对大多数红铜纯度特别的高,只有收来的一部分红铜器物纯度略显不足。

但是大宋王朝所有人上缴的红铜都是那个纯度,要说陈四维交上来的器物不合格的话,那所有人的都不合格了。

苏墨事件中被罚红铜的可不只怀安候府这一份,当然属这一份罚的量最大,这倒是真的。

何元九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陈四维带来的红铜无论成色还是重量,他都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要说成色有问题就是纯度太高了,要说重量有问题就是多给了三斤。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承认陈四维所缴纳的红铜完全符合要求且足斤足两,陈四维只是淡淡的笑着并不说话。

白景辰则上前连损带臊的奚落了何元九一番,陈四维静静的看着王大人,刚刚咬牙瞪眼要给何元九做保的人是你,现在你又有何话说?

王大人自然是无话可说,官场中人最擅长的就是见风使舵,现在明显的何元九落了下风,王大人的风向自然是向着陈四维的了。

“哈哈哈”王大人开怀大笑:“何大人,刚才本官为你作保,现在红铜既然没有问题,你就请脱下官服到御街上走一圈吧,愿赌服输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王大人果真是八面玲珑之人,这话说的既显示他公正无私,又替何元九或多或少的挽回一点面子。

何元九自然是心有不甘,可又没有办法抵赖,莫说他抵赖会让王大人脸上无光,就是高敬元也不会允许他抵赖的。

他只好摘下乌纱帽又脱去官袍和朝靴,满面赤红的走出大理寺。陈四维明白从这一刻起,他将永远失去跟何元九做朋友的可能性了。

何元九会把今日的羞辱化作对陈四维一生的仇恨,陈四维注定了跟他就是一对冤家,现在想不去得罪他也晚了,开弓没有能收得回来的箭。

做人谁能做到一辈子一个人都不得罪?道不同则不相为谋,陈四维从来没想过跟所有人都过得去,没有敌人就是没有朋友,谁都不得罪就是没有立场。

王大人其实不想跟在后面看何元九的笑话,但是他若是不跟,何元九一定会以为他是怕丢人才没有跟着的。

也罢,他跟着还能多少照顾何元九一点,毕竟日后他们之间的来往不会少。大理寺和御史台就是一个锅里搅食的关系。

高敬元本来不想跟着,他没有看热闹的兴趣,他只觉得凑热闹很无聊,但是白景辰的兴致非常的高,不让白景辰跟着那是不可能的,他一蹦老高的尖叫。

所以高敬元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跟在了后面。高敬元年事已高,他可不能跟别人一样在地上一步一步的走完整个汴梁城,他坐着八抬大轿慢慢的跟着。

何元九抱着上身穿着白色的中衣,下身穿着红色的裤子,脚上只有袜子没有鞋,满心的屈辱让他抬不起头来。

怀里抱着令人羡慕的官服、纱帽,手里拎着一双朝靴,每一步都走得跟挂牌游街一样的艰难。

走在他身后的陈四维‘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他忽然想起了南唐后主李煜的那句‘刬(音chan)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白景辰跟他并肩而行,自然要问他一句:“笑什么来?”

陈四维实话实说道:“想起一句词来‘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倒有三分应景。”

“噗!”白景辰指着何元九大笑道:“你可污死南唐后主了,李煜就跟这么个货约会?”

陈四维又没说小周后就长得跟何元九似的,白景辰放肆的大笑就像钢刀划过何元九的心,何元九心里恨恨的发誓,有朝一日他若得了势,说什么都不会放过陈四维和白景辰的。

“那就改改,‘刬袜步御街,手提上朝靴。’如何?”

“妙极!”白景辰竖起大拇指,诚心的夸赞陈四维,陈四维只淡淡的一笑,被小孩子夸又没什么可荣耀的。

何元九平素也不觉得这汴梁城的御街有多长,今天怎么感觉这么街长的像没有尽头似的?他心急火燎的恨不得一步走完御街的路,偏偏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一个衣衫破烂的汉子忽然挤出人群,双手举着一条白布,屈膝跪倒在何元九面前。那白布上墨迹点点,显然是一条状子。

那汉子并不言语,只是举着布条跪在当街。高敬元吩咐停轿,命人上前去询问到底有何冤情,为什么不去当县告状,为何要拦轿喊冤。

告状这回事,州有州官,县有县官,越衙告状是很吃亏的,而且一般情况下越衙告状都没有人审理,都会被打回原郡去告。

在原住地告不了的,有人会上京告御状,一般都是拦轿喊冤的路子。平民百姓也不知道哪个官是管什么的,反正见轿子只要不是娶亲的花轿就跪下试试运气。

那汉子今天拦住了大理寺正卿王大人,算是老百姓能告到的最高级别法院了。但是王大人并没有理会他,倒是卸了任的高相爷派人过去问问情况。

王大人与何元九正想赶走那汉子,高敬人落了轿,他们也就没敢吱声。高相爷派来的人怎么也问不出一句话来。

那汉子只是执意的向前递状子,下人无奈只好接过状子转身向高相爷复命去了。白景辰上前问道:“你为何不说话?姓甚名谁?家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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