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且这电文是发布在他们那一组行动队执行任务期间,莫名就遭遇洋人雇佣兵袭击,带队组长当场就死了,剩下杨、柳、林等三个成员逃到一艘洋人的轮船上……叫什么,哦,水殿龙舟号……就在轮船上偷偷用发报室电报传讯,他们两个当时还只是怀疑……”孙铭脸色难看。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另一个小圆脸的女青年进来,又递上第二份密码电文:“但随后柳清明在上岸,发报说杨、林他们两个牺牲了,死因是遭遇吸血鬼……”
中年社长眼神微动,伸手稍下移金丝眼镜,在镜片上看向这对青年男女,实际上也是社里武功最强一对战地情侣:“吸血鬼?”
女青年身材窈窕、皮肤白皙、传统小圆脸,鼻梁上有点淡淡的雀斑,点首表示肯定:“对,电报上是这么说,一个用小提琴拉月光奏鸣曲、会变蝙蝠飞行的吸血鬼小提琴手……但我想着,这真是荒谬,世上哪有什么吸血鬼?”
“小月说的也是我的想法!柳清明还表示怀疑高层有人出卖,甚至私通外国列强吸血鬼,我看他是贼喊捉贼,又害死两个同伴找的借口……还说暂时无法归队,在别人那里得到了一个要紧赚钱机会,要为组织赚得起步的第一桶金,跑去走私了……当我们是白痴?别人有赚钱机会不自己留着,送给他一个陌生人?”
孙铭愤慨地说,眸子冰冷而压抑着激烈情绪,双拳一下锤在中年社长办公桌:“当着社长的面,我也不敢就把话说死,但他十有八九是叛逃了!”
如此过激无礼的热血动作,社长倒是习惯了的没有情绪变化,他缓缓点首,手指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修长的指甲在红木表面发出笃笃笃的声音,韵律吸引了青年男女的目光,又挪开去,看向身后的木门,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笃笃笃——
一阵敲门,随后又进来几个青年社员,汇报了各地小组事务,戴眼镜的中年社长都是认真倾听。
办公室房间里人一多,就感觉这地下室的空气有点沉闷了,女人对这些特别敏感,小月习惯性地去拉窗帘,但只是红色的砖墙和大幅神州地图,她心直口快,不由责备自己尊敬的导师:“您应多去散散步,不要老是昼夜颠倒地工作……”
“没办法……多年的老习惯了。”
社长温和笑着,闭着眼睛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虚空中倾听着什么,片刻后命令说:“孙铭,你和小月组织第二支行动队,去抓他回来。”
“如果抗捕,可以就地击毙!”
“还有,命令组织的人,对这船以及船上的人进行监查。”
“是!社长!”这一对青年男女应声,目光里满是对叛徒的憎恨。
两人出去后,社长还捏着电报,修长指甲在电文的吸血鬼几个字上无意识滑动,留下浅浅的指甲印,有些苦恼的样子。
落在其他青年社员眼里,都是叹息不已,偌大神州社都是青年而缺乏组织经验,在一次次老成员的折损,硕果仅存的骨干老人不得不离开一线,退入中枢,越往中心的工作负荷越强,这样下去迟早就要累出病来,最近已有些老人开始生病了,希望社长大人不要也病倒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