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伦回首看了看镇外路上的烟尘,心中微紧,踩满油门闯进了门,几个卫兵在后面破口大骂,不敢真做什么,都看得见是军车牌照!
一路驱车到了家门口,都没有遇到阻拦。
嘭!
车门打开,苏小小眉就蹿下车,轻车熟路跳上墙,似乎是冰雪女王在巡视她的疆土臣民,在第一缕晨曦的光辉中发出王之呐喊:“喵嗷~~”
“小郎回来了……”老管家听到刹车声和猫叫声,出来开门。
费宏是提前一晚上回来,做些打点,突脚步一顿,盯着墙……小白猫的额下,叮咚摇晃的银色铃铛,微型迷你青铜钥匙,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带着一层莹光。
“嗯,有事提前回来……费管家的病怎么样了?”
“郡医院治得不错,缓解很多了。”费宏有些神思不属,一步一回头,小白猫跳下墙头消失在树梢间……
“那就好。”纪伦直接去二楼,闻到了一种燃香,没有在意,拿行李箱打包几件衣服,和一些特殊小物件,突身体一震,大片黑雾围绕,肺部一阵剧痛,咳嗽起来,良久,捂着嘴的手帕拿下来,是一些细小黑色血块。
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纪伦不动声色收起手帕,看了一眼侍立在门口老人:“费管家去收拾一下细软,我要远行一趟……以后你就听相思,她是新少主了,你忠诚于她,她就不会亏待你。”
“是。”费宏低首,没有多问,走下楼去。
纪伦收拾好箱子,拎着到一楼,这时神情一怔。
滴滴——
一阵喇叭声在外面街道响起,车子一路开来,没有停,就传来一片跳车、翻滚、枪械碰撞声,军靴踏踏暴雨密集靠近,连绵口令声压得很低:“快!快!快!包围上去……”
“费宏?”纪伦喊了声,枪转了圈,侧耳倾听小楼动静。
一种迷雾遮蔽视线,笑声传来,摸不清位置:“小郎有何吩咐?”
“你会法术……”纪伦贴着墙壁,一步步穿过走廊,一枚雾气法符,还漂在客厅原处空气中,纸片震动着发出声音。
“为什么?”纪伦脸色冰冷,压上了子弹。
“一点法阵,入不得真正术士的法眼,老朽没有才能……想听听一个古老故事?”费宏声还在说着。
军队在靠近,时间不多了,纪伦无声无息推开一扇门,看了看里面是空空,平静说:“没兴趣。”
老管家嘿嘿冷笑:“你姓纪一家都是窃贼!你可知你身上的力量,本来是我费家的遗产……”
“哦。”转过走廊一处,法术感应,脑海中形成一条指向。
“真君就姓费,我是真君的直系后裔……我才是云雾山真正主人!”
“是么。”转过一处,感应,又形成指向。
“哼哼!你母亲苏细眉……她,还有她的母亲,继承不过是真君女儿的血脉,根本无法与我们竞争,如果不是她得到了纪君恩的钥匙……”
“纪君恩?”交叉确定一点,完成定位,径直来到楼后厨房。
“对,一闭昭阳春又春,夜寒宫漏永,梦君恩……纪念君王的雨露恩泽,这个名字是有来头,传说她生下来就口含玉髓,相士说她贵不可言,将来要当妃子,因此得名,后来见聘于翊圣云符真君,将玉髓与力量融炼成一柄虚实相间青铜钥匙……你应见过她,灵界地宫里的唯一持钥女子,纪侯亲妹,真君情妃……”
无声无息推开门,里面雾气浓郁,隐见到缩在灶台后面一个老人,纪伦一步步走过去,声音还在客厅里响起:“情妃?”
“对!钥匙本来就是翊圣云符真君制作,赠给纪君恩的定情信物,传闻她在兄长破亡后上吊自杀,灵魂化入钥匙成器灵,许愿守护纪家后人……这一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她是不是在黑暗地宫里给你钥匙和祝福了?祝福方式是不是她在你额上的一个吻,而代价则是她的残余灵体消失,钥匙就此沉寂?”
费宏看不到雾气,还睁大着眼警惕,脸上闪动病态的殷红,义正言辞发泄着自身一辈子的怨气:“她就是你的祖姑姑……你这个不孝孽子……别以为有她的祝福,你就能成为真君!你不过是靠着钥匙——那只猫身上的钥匙,藏得很好,但现在是我的了……”
“是么?”
纪伦突伸手,一把掐住费宏的脖子,压在灶台上,让他仰首看清自己:“遗言说完了?”
“嗬嗬……”
这老人似濒临窒息的溺水者,双手拼命抓着纪伦的手,脖子往灶台锅盖上靠,死亡的恐怖笼罩下,拼命喘息出声:“我还有话要说,我是梁侯的人!”
纪伦这次是真的意外了,呵呵一笑:“潜伏的真深啊,老鼹鼠……你的上线是谁?”
“王孙尘!”
“级别也高……他叫你带话?”纪伦手放松了一点。
“是!孙尘阁下说——你在云雾山地界有主场,这是你身中龙煞,唯一能抽出星桥叠态的地点!”
费宏大口喘息着,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孙尘阁下猜到你会回来这里,在主场负隅顽抗,对抗卢侯……”
“孙尘阁下让我传话——你就算一身铁,又能抗得住几根钉,单枪匹马能和卢侯斗?你的力量在衰退,你已不容于卢侯……你要活命就不能杀我……”
纪伦无动于衷:“我活不活命,和你这小卒子有一枚银洋关系?”
“这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容忍我,这就付出诚意,与你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