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许情深觉得包厢内就算有再多的人都没用,扑面而来的紧张感几乎让她当场窒息。
服务员走在跟前,高高瘦瘦的身影丝毫挡不住后面的人,一行人全部抬高了视线,有人激动出声,“蒋先生来了。”
漂亮的女服务员往边上一站,看来没人听到许情深的祈祷,她一眼望去就看到了蒋远周,许情深没有多想别的,赶紧压下眼帘。
闵总轻笑着,“蒋先生,在场的所有人中,就属你最年轻,可每回都是你最后一个到。”
“是吗?”蒋远周勾了抹笑,然后轻抬手腕,“离开席还有十分钟,刚刚好。”
老白目光望过去,看见许情深时,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
闵总伸手一指,“入座吧。”
蒋远周往前两步,整个包厢内就只有两个空位,许情深垂着头,面色绷得很紧,几乎是全身的细胞都进入一种待战状态。老白朝蒋远周看看,这两人要是坐到了一起,这顿饭就没法吃了吧?
老白拉过一张椅子,“蒋先生,请。”
蒋远周看了看,却是拉开了另外一张,然后径自入座。
闵总看了眼,忍俊不禁道,“看来蒋先生也喜欢美女啊。”
许情深没想到他会坐到自己身边来,他坐在那,然后将外套脱了,老白替他拿过去的时候,衣服在许情深身上扫过,淡淡的香水味道沁入鼻翼间,她鼻尖开始渗出汗来。
两人挨得很近,如果蒋远周动作幅度再大一点的话,他的腿就能碰到她了。
“闵总,这位美女是?”
许情深坐在那,又是生面孔,难免会引人好奇。
“忘了跟大家介绍,这是我的私人医生,以后她都会跟在我身边。”
“真漂亮啊……”
许情深面对这样的夸赞,反而觉得不舒服,闵总是见惯了这样场面的人,“来,开席吧。”
老白坐到蒋远周身旁,一桌上除了闵总和许情深,都是男人,大家也不会无缘无故聚到一起,所以开桌之后,直接开始了事关自身利益的话题。
闵总冲着许情深低声道,“许小姐别客气,我跟他们谈些事情,你吃你的。”
“好。”
许情深拿起筷子,目不斜视地盯向前,可她距离蒋远周这样近,余光难免会注意到他。
蒋远周喝了酒,蒋远周放下了筷子,蒋远周点了根烟……
她味同嚼蜡,更是如坐针毡,男人手边的烟味不住往她鼻子里钻。酒桌上越来越尽兴,有人拿了酒杯过来敬酒,半圈走下来,很快就轮到闵总。
许情深朝她倾过身,“您的身体不能喝酒。”
闵总自然也知道,可一上了酒桌,有时候就是身不由己,她起初还是推脱的,“饶了我吧,你们看看,我出门都把私人医生给带着了,我要能喝的话,能不陪你们吗?”
“闵总,您这话可就欺负人了,照您这样说的话,我们明天出门身边都带个美人儿,那是不是说明以后聚在一起,都只喝牛奶得了?”
“就是,喝一杯而已,酒桌上谈事不喝酒,那事情怎么能成呢?”
许情深知道她有胃溃疡,也是早年喝酒落下的病根,这酒要是下肚,极有可能胃穿孔。
“我这不是不能喝吗?你们看,我私人医生都这样说,她的话是最专业的。”
“那行,您不喝,她喝,我酒都拿过来了,总不能让我再端回去吧?”
许情深是非常反感这样的,她实在搞不懂他们的思想,有人是身体真的不能喝,可非得遭遇道德绑架,说什么不喝就是看不起人。换句话说,他们这样的行为本来就让人看不起。
闵总朝她看了眼,接过话语,“人家是我的家庭医生,又不是来陪酒的,行了行了。”
“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这位医生,你说说,闵总不能喝的酒,你能喝吗?”
许情深摇下头,“对不起,我也不碰酒。”
“闵总是身体不舒服,你也是?”
许情深说得坦然,“我家里还有个孩子,所以我不能碰酒。”
她身侧的蒋远周一听,感觉到许情深说出来的话,幻变成了一把把刀子,刀刀都朝着离她最近的他扎过去。
从坐定下来后,蒋远周就按捺着没去看她一眼,他视线扫过去,这一眼并不是故意的,但他的目光却落到了许情深的胸前。
她说她家里还有个孩子,是还要母乳喂养吧?
看她的上围,尽管外面穿了件宽松的外套,却仍旧抵挡不住突起的丰满。
许情深还在和对方说着话,她的意思很明确,不喝就是不喝。
闵总朝那人挥了下手,“算了,我都听我私人医生的,还望见谅啊。”
“闵总的私人医生这么年轻,不知道之前是做什么的?”
许情深听到身侧有说话声传来,她后背猛地一凉,嘴里未说完的话也收了回去。
“做的当然是医生,”闵总替许情深回道,“蒋先生对这方面很好奇?”
“我只是觉得她这样年轻,如果放到医院里去,不是前景更好吗?跟坐在这要陪酒相比,正儿八经的医生绝对比一名私人医生要有诱惑力的多。”
老白听在耳中,也觉胆战心惊的,当年许情深的事,东城很多人都知道,蒋远周这摆明了是要揭人伤疤。
可老白印象中的蒋先生,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人各有志嘛,可能许小姐是不喜欢医院那样的氛围。”
蒋远周轻笑下,那一声笑传到许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