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情深面上的神色立马不好看起来,对方趾高气扬的,就好像许情深是被她当场捉奸捉住了一样。
“你明白小三的概念吗?”许情深拧着眉头。
“怎么不明白?”女人冷笑下,凌时吟夹在中间,似乎很为难,“少说两句行不行?你还要不要去看医生了?”
“时吟,你不会是怕她吧?”
“不是。”凌时吟将女伴往身后拉了下,面上微带笑看向许情深,“许姐姐,不好意思啊,你是来看病,还是来看望朋友亲戚的?”
“我要没事,我肯定不往这儿跑。”
“时吟,你看看她这什么态度?你还对她客气干嘛?”
许情深往前走了两步,那女人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啊,你得提防着点,防止她再来勾引蒋远周,不然的话东城那么多医院,干嘛非要往星港跑?有些人骨子里就有小三潜质!”
许情深双腿顿住,身边偶尔有人经过,一个异样的眼神扫过来后,又匆匆进了医院。
在别人看来,听到耳朵里的几乎都以为是真相吧。
她冷笑下,转身看向两人,“你都说你明白小三的概念了,还抓着我不放做什么?凌小姐和蒋远周领证了吗?”
“那当然!”女人挽紧了凌时吟的手臂,“你这话真有趣,你想说明什么?”
“那就去民政局查查,看看他们有没有夫妻关系,凌小姐要不是蒋远周的妻子,那可就热闹了。”
许情深说完这句话,快步离开,凌时吟的女伴追上前两步,“你给我回来!”
凌时吟怔在原地,原本被人紧挽着的手垂在了身侧,许情深这样笃定,八成是因为蒋远周跟她说了什么。
女人眼睁睁看着许情深上了车,她气得跺下脚,高跟鞋踩在了坚硬的地面上,“什么玩意,居然说你和蒋远周没有领证,时吟,你说说……”
凌时吟收回神,还要扯出抹笑来,“她存心气我们呢,你还当真了?”
“我是替你气不过啊,明明都是蒋太太了,却被人这样说。”
“哎呀,”凌时吟笑道,“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道理,你还不懂?”
“也是。”女伴这才压下怒气,“酸死她!”
当年凌时吟带着睿睿回到东城,身边的这些朋友都大吃一惊,谁都不知道她居然这么小的年纪就生了孩子。
后来凌时吟把她们约出去,说孩子是蒋远周的,也领过了结婚证,只是蒋远周的小姨死于非命,他伤心欲绝,所以暂时不办婚礼。
大家自然而然都信了,再说睿睿都这么大了,在别人看来,有了孩子领了证,那就是蒋太太了。
凌时吟带了女伴往里走,踏上台阶的时候,腿却在抖。
许情深的态度这样明显了,她就像看着一个小丑似的在看她,她是睿睿的妈妈,可蒋远周没有一丝一毫的维护她,他告诉许情深他们没有关系,可他完全没有顾及过她凌时吟的尴尬。
在他看来,她未婚生子不算什么,所以许情深也把她看成了一个笑话。
凌时吟手掌紧握,修剪整齐的指甲掐进了手掌,刺痛感传来,但她仍旧在一点点握拢。
带了女伴看完医生,凌时吟随后来到凌慎家里。
凌慎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最近蒋远周在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很少见他。”
“董局的事,应该算过去了吧。”
凌时吟还有些不安,“让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万家身上,也不知道蒋远周信了没。”
“就算他没有真正相信,但那家制药厂确实是万家的。”
凌时吟吃了一惊,“万家的?”
“对。”凌慎喝了口水,然后搭起腿,“所以蒋远周与其毫无根据的怀疑我们,还不如相信了董局的话。制药厂就是万家的,万家也比我们更有动机。”
“这样最好了,”凌时吟靠向后面的沙发,“哥,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我,谢谢你。”
“谢什么,你是我亲妹妹。”
凌时吟看向四周,目光落到电话机旁边的相框上,整座别墅内空荡荡的,毫无人气,凌时吟看在眼中,不免心酸。
“哥,景茵姐都过世好几年了,爸妈让你去相亲,可你总是不肯。哥,就算你真这么忘不了她,但你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啊。”
凌慎似乎不想听到那个名字,他手掌撑向太阳穴,“行了,我自己的生活,我知道怎么安排。”
“哥,我们都希望你过得好好的。”
凌慎双手交握,手肘支在自己的腿上,“当年那么大一场车祸,她死无全尸了,我还怎么好好过?”
“哥……”
“好了,你过好你自己的日子就成,回去吧。”
兄妹俩再说了会话,凌时吟没多久就走了。
阁楼。
女孩站在窗边,其实窗都被封死了,压根看不到外面。
凌慎打开锁进来的时候,一眼望去,看见女孩倚着墙壁,正一瞬不瞬地看他。
他将门关上,然后抬起长腿往里走,女孩一动不动杵在原地,凌慎坐向床沿,然后朝她招招手。
她脚踝上有条链子,很长,蜿蜒着落在地板上,但却能保证她在这个房间以及浴室内来去自如。
凌慎见她还是不动,他走到床头柜前,打开最后的一格抽屉,从里面拿了个口琴出来。
女孩听着这个变态开始吹曲子,曲调凄凉婉转,像是有谁在哭一样。她安安静静地靠着墙壁,等到凌慎吹完后,她才抬起脚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