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勒菲列确实有些意外,他眨了眨眼,略一思索便在夏尔茨的目光中保持了沉默,而其他队员,自然更没有异议。
于是,道格也没辙了,他的嘴张了又张,终于艰难的挤出了话:“我族会牢记几位的恩情的,恳求您看在我儿的友……”
“恩情、友谊能当饭吃吗?你这话我很难向手下交代。”夏尔茨一阵抢白,说得几个长老都快笑了出来——若非格勒菲列眼疾手快拉住了萨丁,这位“正气”的剑姬差点儿便对这种只知私利不顾他人的快意当场翻脸了。
进退两难的道格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蓦地,他似乎灵光一闪,急切的回到:“几位,老夫没记错的话,你们此行最大的目的是到草原上找寻某位朋友的线索吧。只要几位帮我族夺回草原,找寻之事悉从尊便、畅通无阻!”
“笑话,照你说的,我们不是应该直接帮附近其他大族,同样能畅通无阻,而且还省不少功夫!”
夏尔茨这番合情合理的话完全断绝了道格的念想,连自以为得计的其余长老也意识到了不对,焦愁着合计起来,偏偏一筹莫展。
最终,道格的眼中显出了决绝之色,咬着牙,要命般的嚷道:“几位,只要你们能帮我族夺回克乌尔草原,我们愿意对外宣称,从此臣服几位,而克乌尔草原就是你们的私属领地。”
这下,全场哗然。要知道,这样的承诺已经不是委曲求全了,根本是丧权辱国!其他长老差点儿蹦了起来,纷纷怒目而视,格勒菲列、夏尔茨一干人则无言的瞧着好似溺水一般的道格,又是惊诧又是悲哀。倒是兰斯和比萝蒂斯俩神态自若,仿佛眼前的一切丝毫不相关似的。
眼看着宴会已乱,格勒菲列总结式的说到:“诸位,很明显,事情暂时难有结论了,不如大家先散了,各自下来商讨一番,明天再做出决定。当然,事出紧急,希望各位都抓紧。另外,长老们,我们自己备有饮食,以后不必这样费心了。”
说罢,也不等多言,他就带着众人起身离去,留下一干愕然的糟老头儿。
是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宴会的不欢而散让克乌尔长老们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自打格勒菲列一行出了帐篷,他们就窝在里面直到深夜,一帮子心腹进进出出,也不知道盘算些什么。
格勒菲列们自然不会为这些家伙担忧,舒坦的守坐在移动营房的候客室内,几人一边享受着自在,一边耐心等候着该来的客人。
后半夜,除了主帐继续活动着,克乌尔营区已经一片沉寂,客人这时如期到访了。
“喂,兰斯,来太迟了,即便是主位面,这个时间也不晚了。为了等你,我们可错过了重要的休暇时光。”看着被领进屋内、尚且有些讪讪的兰斯,夏尔茨举起了手里的酒杯,一边做出开怀畅饮的动作,一边笑道。
“长老们纠缠不休,我有什么办法,父亲可气坏了。”兰斯苦笑着应到,“没想到你们会久候,劳烦了。”
“假如你一直那副老神在在的表情,他会更生气。”格勒菲列半开玩笑的说,“而我们当然会等你,好歹要当面给你99分,嘛,扣1分怕你骄傲。”
夏尔茨愣了一下,瘪嘴道:“大少爷,你这家伙学会墨斐那小子的不正经了。”
顿了顿,他瞧向兰斯,认真的说:“好了,废话少说,直说吧,兰斯,你有什么计划。”
原本玩笑似的气氛顿时沉重了。
兰斯扫视屋内,似乎确认了没有外人,接着又跟身旁的比萝蒂斯互看了一眼,最终下定决心似的说:“请帮我解决族老,整合人心!”
一股冷风仿佛随着话语席卷了全屋,克丽丝珊、希尔顿几个捂嘴的捂嘴、瞪眼的瞪眼,满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整合,归根结底就是镇压不服!”夏尔茨粗豪的轻喝叫破了僵冷,一抹尴尬随即爬上了兰斯青葱的面庞,但他没有吱声,算是默认了。
格勒菲列扎扎实实打量了兰斯一番,脑海里又回响起老爷子那句话,沉吟了片刻,他叹道:“你这是真打算气死你家老头子呐?”
“为了部族,只好委屈一下我父亲了。”兰斯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冷酷,与他和顺的外表对比突兀。
静了一会儿,夏尔茨吁了口气:“罢了,我才不管你们自家的事。关键的问题是,你有什么更好的条件?别告诉我也是协助寻找墨斐之类。”
“寻找墨斐也是我的心愿,用不着作为条件。”兰斯毫不犹豫的回到。
大伙儿都愣了愣,又是欣赏又是不解的盯着兰斯,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又是什么?草原?殖民?”夏尔茨继续问到。
“不,克乌尔人也不会臣服。”兰斯深呼吸了一下,朗朗应到,“坦诚的合作、更多的资源,怎么样?”
有如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夏尔茨立时呛道:“资源?开什么玩笑!不客气地说,克乌尔草原连像样的牲畜都承载不住,哪有什么资源?不然,你们克乌尔族也不会几百年守在这儿啃土坷垃了。”
其他人虽然没吭声,脸上的表情也无不是类似的意思。
“不错。”迎着众人质疑的眼神,兰斯点了点头,依旧缓缓的回到,“克乌尔确实一无所有,但是,外面有!”
满屋一时死寂,然后,大伙儿从错愕中惊醒,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