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半夏带着阿昌一起去陈夫子那。
屋子里只有一个小童,正在整理书籍,林半夏听人提起过,前几日陈夫子刚收了一个小徒弟,应该就是眼前这人了。
阿昌上前询问,“小兄弟,请问,陈夫子在吗?我家少爷这风寒是下去了,可是却一连几天都在咳嗽。”
王同跟在闻起身旁之时就知道咳嗽这病症,不是什么大病,可是却能拖成大病,那什么肺痨啊,都是这样,可是吧,说好治,却挺难治的。
“陈夫子,昨天外出了,大概还需要三、四天才能回来。”
王同回答着,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林半夏却像是憋红了脸。
林半夏想要拼命的忍住来,可是无论怎样用手捂住嘴,咳嗽的声音还是不断的溢出来,根本止不住。
王同看着林半夏连着泪水都要咳出来了,这样也不是办法,突然想起自己在王家村时,有学着师傅留下的药方子,做过几瓶止咳的药丸,只是不知和师傅做出来的药比较,药效是不是如师傅做的一样好。
这样一想,王同有些踌躇,转头对林半夏说道,“这位哥哥,若是你实在是难受的厉害,我这有一瓶止咳的药丸,你可以试着用用。”
王同看着林半夏疑惑的眼眸,想他肯定是不相信自己这么年轻就能制作药丸,赶紧摆摆手,“那药丸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是药效不如师傅制作的,你这样咳嗽着会伤及肺腑的。先用着药丸压制着,待到陈夫子回来了,你再来。”这里的师傅也指的是闻起。
王同转回身到柜子里翻出自己制的药丸,跑回来递给林半夏,“这药丸是能够缓解你的咳嗽,你再多喝些润喉的梨汁水。”
林半夏伸出手舒展开手掌,看着王同有些脏的手把洁白的瓶子郑重放到他的手心,他的手紧紧的握紧瓶子。
王同看着林半夏白皙的手,再看看自己乌黑的手,觉得自己的手十分的脏,赶紧藏在身后,蹭着衣服,想要把手上的沾染的脏东西抹去。
这书院里的公子哥、少爷,都是一副白衣干净模样,身前的哥哥更是如此,生病也不能掩盖他的气质。
“谢谢,咳...咳,”林半夏说一句话就得咳几声,声音沙哑的很,“谢谢这位小兄弟。”
林半夏由着阿昌扶着他走出屋子。
“少爷,这药我看还是给我放起来吧...”阿昌边说着边想从林半夏的手中拿过药瓶,那个小童儿制出来的药丸,别是毒药啊。
林半夏却按住阿昌的手,打开了药瓶木塞,拿到鼻子前闻。
闻着着药丸的味道,林半夏好似很熟悉的样子。
“...咳...你闻这味道。”林半夏把药瓶递给阿昌。
阿昌皱着眉凑到药瓶跟前闻,“这味道...好熟悉...”
“像是阿蘅给的药丸,”林半夏一语点破,阿昌一时没想明白的地方。
“我...咳,我初听那小童说要给我药丸,我就觉得有些疑惑,这会儿又看到这药瓶和...咳....和这药丸,似曾相识,是阿蘅给的那些药啊。”
世人少用药丸,皆用汤剂矣。
像杜蘅与她师傅这样的独特制药方式,太少见了,所以才会引起林半夏的注意。大多数的大夫都喜欢用那一堆的草药熬成一碗黑乎乎的汤。
“阿蘅小姐和她师傅的药确实好用。”
林半夏从瓶子中倒出药丸,也不就水,直接塞入嘴里。
“大哥来了么?”林半夏问阿昌。
阿昌眉一跳,“是的,少爷,大少爷昨日刚刚到扬州。”
“等今天下课后,回去吧。”
“是。”
“这药丸倒是不错,这会儿就不咳了。”
……
回到住宿地方的林半夏,正好遇上了抱着书准备去上课的黄生。
“阿夏,今日去上杜先生的课么?”黄生叫住林半夏。
“你先行,我随后就到。”林半夏本来没有准备去上课的,可是那小童儿给的药丸却顶顶好,他还有几本书在屋子里,他准备拿了书就去上杜先生的课。
“阿夏,今天杜先生让我们去曲水院,你别走错了,赶紧来,我给你留个好位子,去晚了,留的位子可保不住了。”黄生叮嘱了林半夏之后,就急匆匆的出去了。
待到林半夏到了曲水院之后,才看到满满一院子的人,人头攒动,好不容易,林半夏才听见黄生喊他的声音,看见黄生高举摇摆的手臂。
林半夏努力的朝着黄生的方向挤过去。
“这是怎么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林半夏惊讶的问道。
“听说杜先生他要弹琴!”黄生的声音里是止不住的欣喜。
“什么!?杜先生在弹琴??”黄生听着林半夏惊讶的声音,忍不住笑开了牙。
“是杜先生身边的竹青前下来说的,还好我来的早,不然能占到这么前排的位置么?我就道杜先生怎么会好好的把课堂安排在曲水院中,曲水院这地方啊,就是那些文绉绉的...诶诶...你在看什么呢?”
本身林半夏正听黄生讲的好好的,却突然好似失了神,变了脸色,黄生顺着林半夏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红衣的杜蘅。
黄生有些贱贱的笑出来,“那姑娘是不是美貌非常,我上次和你说,你还没有兴趣,怎么样,现在见着了吧,我可是从来不夸人的人,但是这姑娘可真是美人啊。你可是可以抓住机会啊,看到没有我们这中间可是有一群如狼似虎的人啊。这姑娘配着这红衣,可真是顶顶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