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有从床塌上跳起来骂人,一个人,一个男人潜伏在她的闺房里,就为了邀请她大晚上的聊趣,连一粒花生米都没有,聊几毛?
岑踏歌压下自己心中的不爽,仍然像是熟睡了的样乖巧的躺在床上,只是呼吸声发生了一些变化。
只见那男子的耳朵动了动。
“听闻郡主前几个月举行了及笈礼,在下不才,这儿有一个小小的礼物要送给郡主,”那男子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纸包想要掀开那帷帐,送到岑踏歌的眼前。
岑踏歌’唰’的一声坐了起来,一只手抓住帷帐的缝隙,不让那人掀开。
那人察觉到了帷帐里头人的动作,轻笑一声,再无其余动作,重新返回桌子旁,坐了下来。
“郡主可算是醒了,我在这儿说干了嘴,喝够了茶,总算有些回应了。”那人颇为抱怨的说道。
“林修与,你来我这儿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呆在那布日的身边守着他吗?真是闲情逸致。”岑踏歌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来者何人,是因为这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却难掩其中的清朗,岑踏歌这时才反应过来是谁。
“我守着他做甚???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林半缘说的满不在乎。
“和你无关?在你手上出了问题,让皇上丢了里子面子,自然拿你过问。”岑踏歌提醒道,毕竟这是皇上下的命令,以彰显天威。
“呵,你这是在关心我么?”林半缘没有顺着岑踏歌的话说下去,而是用一种颇为欢快的语气问道。
岑踏歌顿时气短,一下子想到了,那日他将她救上岸之后,又是给她衣服,又是给她取暖用的水袋,还颇为的关心于她,那时候她的心在动?可是悸动的心,却被他那突然冷淡下来的话语和转身离去的背影所打败。
岑踏歌平躺了下来,扯住滑下去的被子,往上拉,直到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脑袋,并不回话。
林半缘没有明白来为什么岑踏歌突然间又沉默了下来,但是他向来都喜欢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昨日我见到了你,哪里人多你偏要往哪儿凑热闹。”
岑踏歌听到这话就在心里嘀咕,’你是我什么人啊?管七管八的!真是叫人厌烦。’
“不知道为什么偏偏那布日也能万里挑一的看中了你。”
岑踏歌忍不住出言,“什么叫做布日也看中了我?”
林半缘一咧嘴,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岑踏歌却能感受到林半缘高涨的心情。
“好了,天也晚了,郡主早些休息吧,在下先行告辞。”
岑踏歌闻言又是一窒。
“喂,你走了吗?”岑踏歌呆了一会儿,忍不住出声问道,现在的她完全没有听到还有别人的气息。
回答她的是一室清冷。
岑踏歌颇为恼怒的快速掀开被子,拉开帷帐,跻着践踏上的鞋起身离开床。
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突然她的眼睛被桌子上的纸包所吸引,她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走了过去,坐在凳子上。
一个不大不小的纸包被留在了桌子上,纸包的旁边还有一杯喝完的水的杯子。
岑踏歌随手将杯子盖在茶盘里,拿起纸包,举起来对着月光,好似想要让月光把那层纸给照没了,她好看个明白里头是什么。
可是岑踏歌又十分的气恼林半缘的所作所为,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一气之下把纸包一把丢进了化妆盒里,自己又爬回了床上,闭上眼睛准备入眠,可是脑子里怎么也放不下那个纸包,想要知道那个纸包里装的是什么,他说这是她的及笈礼。
她辗转反侧半宿,还是生气的坐了起来,跻着鞋子来到化妆台,拿出纸包,紧紧的握在手中,来到窗前有月光的地方,慢慢地拆开纸包。
纸张是普通的油纸,里头是一把木梳,和一支发簪。
岑踏歌举起木梳,上面雕刻着大朵大朵的牡丹,富贵艳丽,还有一行小字,就着月色微弱的光,岑踏歌根本看不清,只能用手摩擦着梳子。
而那支发簪也是白玉制成,入手温润,上头是花蕾两朵,含苞待放。
岑踏歌将发簪和梳子放在枕头边上了,才慢慢地入了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