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踏旭听着阿蘅的那句,我从未想过留在京城,心里唏嘘不已,对于阿蘅来说她的父母双亡,这京城已然没有她所眷恋的地方,而她起先所言的她想家,想来那个家也不是指的京城,她从来都看的一清二楚,她从来都是最通透的那个。祖父说的对,他不过是一个莽夫矣。
岑踏旭留在长安侯府吃了一顿饭就告辞了。
岑踏歌刚刚在梅落的服侍下沐浴完,现在正坐在窗边的小塌上,由着梅落和几个小丫鬟将她的头发搅干。
岑踏歌觉得有些闷人,伸手推开了窗子。她住的是两层的小楼,从这里望出去还能看见凉心亭上悬挂的大红灯笼,还有满天的繁星。
岑踏歌撑着手腕,斜斜的靠在软枕上,一阵出神。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为了自身的利益在此时都选择了沉默。这没什么,她一开始就猜测到的,而且还为此讨来了皇上的恩典,应该是开心才是,可是她的心里仍旧很不是滋味,六哥至今下落不明,她的亲人却是沉默着观望。
梅落在岑踏歌的身后,小心翼翼地将岑踏歌的头发包起来,“郡主怎么把窗子打开呢?小心受了邪风,染了头疾。”
“梅落我心烦的很。”
梅落手中的动作一停,想开口劝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岑踏歌心里却在想,那日林修与说的让她嫁予他,他会在这当口提亲吗?她不知道。她害怕知道,她明白这时候向她提亲是最蠢的事,不仅会得罪皇后,还会下了林家的面子。可是越是知道最好的选择便是待风波平静,流言散去,等着六哥凯旋归来的时候,她越是忍不住在心里留有一丝期盼。这丝期盼代表着这个世上还是有人以她为先。
岑踏歌这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稳。
同样睡的不好的还有林修与。
那日得到了岑踏歌也是倾心于他,会嫁予他的准信,他高兴不已,当日晚间便派人送信回家将此事和父亲商量。
可是今日收到的信,却让他很是气恼。父亲在信上颇为同意他求娶瑶华郡主为妻,认为瑶华郡主身后的岑家是一大助力,但是却很是反对他在此时向瑶华郡主提亲。
林修与自然知道此时提亲时候不对,可是瑶华郡主是他爱慕已久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不能让她受到一丝的委屈,更何况他的心告诉他想要什么就要趁早去做,畏畏缩缩止步不前,只会让那大好的时机从手中溜走。
第二天一大早,林修与便出了门,去了礼部尚书江清大人府上。
“你说什么?”岑踏歌丢了手中的葡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岑踏旭没有再重复一遍,因为他发现岑踏歌身上的情绪瞬间高涨,连眉眼都是带着开心喜悦。
昨日江夫人去了齐国公府上拜见了老夫人,江夫人是礼部尚书江清江大人的夫人,江夫人上门拜见就是为林修与求娶瑶华郡主,林修与就是前一段时间在西南立下大功,生擒了西南头领的那个少年将军。这样的人才是太子和诸位皇子都想拉拢的人,可是家族不显,是林家的旁支,放在前一年他是配不上阿蘅的。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时候林修与还敢求娶阿蘅,让他十分的佩服,这是明晃晃的和于家抢亲啊。
“阿蘅,瞧你这模样,你认识他?你知道他要来提亲?”岑踏旭也不是傻子,看到岑踏歌的反应,也能猜到一二,阿蘅是乐意看到这样的事发生,或者说是乐意嫁予林修与的。
岑踏歌扯出一抹笑,直入眼可见过他?”
岑踏旭是站在岑踏歌这边的,遂提醒道,“阿蘅,我看父亲的意思似乎是不愿意,毕竟林家末微,若是那人是林家本家,或许父亲还能考虑一二,不过昨日老夫人并未回绝江夫人。”
岑踏歌听了话,眉头一皱,“我的婚事自然由我自己做主,”她说出口又觉得这话着实让人尴尬,又道,“阿蘅只是愿求得一人如父亲一般,多谢三哥好意。”
岑踏歌送走了岑踏旭,便让安叔递了信进宫,呈于皇贵妃娘娘。
第二日皇上便为林半缘和岑踏歌赐了婚。
***
“皇上怎么会赐婚?”皇后娘娘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前几日便听闻林少将军请了礼部尚书江夫人求娶瑶华郡主,只不过齐国公并未正面答应。”永安长公主蹙着眉把这几日的事情说出来。
太子殿下体弱多病,皇后的手上就掌握了更多的资源,皇后更是把其中的一些交予爱女手中,永安长公主自然略知一二,不仅如此她还知道这个新晋的小将军,他们正想办法拉拢他,他却是巍然不动,但也没有转投他人,可是没想到他一出手就是和他们对着干。
“母后不知,在那江南黎山书院,似乎那林少将军就与瑶华郡主有一面之缘,想来那时他俩便已暗度陈仓。”永安长公主猜测道。
皇后于苇明顿时面露讥笑,“哼,那人的女儿果真是不知羞耻,如若不是看在岑逸的面上,我怎么会想到她,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个郡主,配不上我们家良秀。”
而一同坐在底下的太子却低头沉思。
***
接到了圣旨的林半缘乐开了怀,示意随从给了宣读圣旨的公公一个大红包。
那公公捏了捏手里的荷包,不由笑开了牙,心里嘀咕:少有的武夫如此的通透,本以为得来了是一个烂差事,没想到还有收获。
“恭喜将军,贺喜将军。”...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