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开口的嗓音,都带着颤抖:“你……你是想直接……谋杀本王吧?”
白了他一眼,“抱歉,谋杀你,还脏了我的手呢。”
见他要动,舒珊‘啪’地一巴掌,便打在他的肩膀上,“不要乱动,把你脚边的油灯递过来给我,太黑了,根本就看不见。”
说真的,舒珊在很多时候,都粗鲁地根本便不像个女孩子,她欢脱的性子,与元菁晚沉稳的性子截然相反。
燕思桦都有些好奇,她到底是怎么与元菁晚处得那么好的,简直便是个奇迹。
虽然痛得满头是汗,但燕思桦还是依着她的话,艰难地将摸到脚边的油灯,递给了舒珊。
借着油灯的光芒,舒珊才看清,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的后背便化开了一大片的淤青,看这样子,那一棍子下来,确然是够狠的。
幸而她随身携带了喷雾剂,在确定他的骨头并未断的情况下,往他的后背上喷药。
顺带着,以手慢慢地将喷在他背上的药给抹晕,再化开。
她的动作,实在是不温柔,燕思桦痛得都说不出半句调侃的话来了。
但此刻,他却能无比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小手,触碰在他的肌肤之上。
那种异样的感觉,即便后背再痛,他也能从中感应到,唇畔在无意识间,微微上扬。
“冰山小帅哥要封妃,而且一封还封两个的事儿,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
不曾想到她张口问的是这事儿,燕思桦楞了下,才回道:“阿祈这么做,也是局势所迫。她……是不是生气了?”
这个‘她’,不言而喻。
舒珊嘲讽般地哼唧了声,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嘴上说一套,背后又来一套。我家darling心如磐石,像是那种会因为这种事儿而哭得死去活来的人吗?”
她这是在指桑骂槐呢,燕思桦自然是听出来了。
挨过了这阵痛,燕思换缓了口气,才接道:“你怎么不问本王,半夜过来所为何事?”
张口就问的是关于元菁晚的事儿,虽然燕思桦知晓,在舒珊的心中,元菁晚的地位最为重要,但这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高兴。
“你不是来做贼的么?”
一句话,堵得燕思桦差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燕思桦忽然侧过身来,在同一瞬,扣住了舒珊的皓腕,即便现下灯火暗淡,但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看,这般灼热的目光,是无法忽略的。
被他这么莫名其妙地抓住了手腕,舒珊下意识地便想要挣开,却听男人徐徐开口:“明日花灯节,出来一下。”
怔了下,舒珊眨了眨眸子,“干嘛?”
“想你也是不曾看过花灯吧,本王便委屈一下自己,带你去赏一赏花灯……”
燕思桦话还没说完,后背便被打了一下,痛得他差些便咬到了自己的牙根。
“这一棍敲下来,也没砸在你头上啊,怎么还神志不清了呢?”
气得肝疼,燕思桦真恨不得将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揪过来,好好地痛打一顿!
“本王在说正经事!舒珊,再敢打本王,信不信……”
狠话才只警告到一半,身后的女人便站了起来,直接将手中的喷雾剂丢到了他的怀中。
拍拍手道:“你大概要趴着睡上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等你变成忍者神龟的时候,记得让我来参观参观哈。”
说罢,舒珊便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便要往内室走去。
作为尊贵的亲王,燕思桦何时有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打断话,而且还将他的一番心意给忽略地如此彻底的?
“姓舒的,你再敢往前多走一步,本王便打断你的狗腿!”
显然,舒珊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单只听燕思桦这语气,便知他是真的生气了。
说不准,还真就会在盛怒之下,把她的腿给打断了呢。
于是乎,舒珊很没骨气地便停了下来,懊恼非常地瞪着他,“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本王是一个人过来的。”
见舒珊没走,燕思桦的语气,便又软下了几分。
眨了下眸子,“所以呢?”
“你要将本王安全送回王府,若是本王在辅国公府出了什么意外,你该是知晓,元菁晚会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舒珊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地看着他,“你怎么那么无耻,明明是自己爬窗进来的,被打残了,还要怪在我家darling的身上?”
谁知,对方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本王就喜欢那么无耻,送不送,一句话。”
还能那么顺溜地承认自己无耻的人,舒珊发誓,她活那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见着。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不甘不愿地说道:“你那么重,我又扛不动你。”
见她终于松了口,燕思桦的眸底闪过一丝得逞,“过来扶住本王就可,又不需要你背。”
若是舒珊知晓,燕思桦是挖好了个坑,只等着她跳进去,她发誓,便算是打断她的腿,她也绝不踏进恪亲王府半步!
翌日清晨。
陪在元曼薇身边,整整一夜,直到元曼薇脱离了生命危险,冯氏才算是真正地松了口气。
但她却来不及做片刻的休息,因为今日,是为辅国公府唯一的小公子元豫柏,卜算命格的大日子。
虽然经历了接二连三的横祸,但这么多年,冯氏这个当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