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珊迅速挪到元菁晚的身边,凑近了,小声询问道:“darling你疯了?就我们穿成这个样子,被那些灾民看见了,非得剥了三层的皮!”
但元菁晚却是微微一笑,朝她了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便在转弯口处,忽然从天而降黑色的东西,不过顷刻间,便盖在了元菁晚与舒珊的头上,将她们整个人罩住,而后便有一户人家迅速打开了房门,两个男子扛着元菁晚与舒珊很快便闪身而进。
而前头带路的小男孩,在听到了动静之后,转过身来,便瞧见元菁晚与舒珊被人扛了进去,但他却像是司空见惯一般,只站在原地。
只是抬首,看向就站在身旁,人高马大的男子,笑嘻嘻地说道:“大伯伯,我是不是很厉害?”
男子原本凛冽的目光,在看向小男孩儿时,瞬间便温柔了下来,转而抚上他的脑袋。
“是,很厉害。”
得到了夸赞,小男孩儿笑得眉眼弯弯,一蹦一跳地便朝着小巷的深处走去,想着寻找下一个目标,如此便可以得到更多的夸赞。
元菁晚与舒珊并未被打晕,而是直接被黑袋子给罩住,因此这一路来,被人扛在肩上,颠地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
便在舒珊被颠地头昏眼花之时,猛然间被人那么一丢,身子直直地便跌在坚硬的地面上,浑身上下痛得似乎要散架了一般。
套在身上的袋子在被拿开的同时,嘴上便被人强行塞了一块布,而后双手被反扣,以麻绳迅速捆绑住。
此时此刻,她们所处之地,十分之昏暗,这也大概是绑架她们之人,不蒙住她们眼睛的一个最大原因。
不等她们适应这黑暗,便觉得有高大的身影靠近,在离她们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停下。
耳畔划过一道冷风,一缕青丝随之被削去,只听男子低冷的声音响起:“说,你们是何人来的?”
视线太过于昏暗,根本便无法看清拿长刀架着她们脖颈的人到底长得是和模样。
不过看这框架,身形倒是十分魁梧。
舒珊有些害怕地想往元菁晚身边靠,但她一动,架在脖子上的长刀便又近了几分。
脖子上的肌肤何其脆弱,不过是这么一摩擦,立时便被磨掉了一层的皮。
很痛,但舒珊却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而元菁晚则是微微抬首,眯起了眸子,似乎是想要看清男子的样子,又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好一会儿,才淡淡开口:“我们想要做什么,想必之前你们也是听得很清楚了吧?”
冷静的话音,冷静的思绪,从一个看着年级并不大的女子口中如此平静地吐出。
站在正中间的男人不由微微眯了眯眸子。
元菁晚既然敢这般说,定然是从一开始,便知晓出现在巷子尽头的小男孩儿有问题。
但她却并不点破,反而还让小男孩儿带路,去见他口中的伯伯。
这只能说,从一开始,她便是抱着另一番目的的。
“邛州洪灾不断,朝廷所发的救济银两到了你们的手中,不过只有几两碎银子,你们根本便无力支付不断飙涨的粮价,走投无路,你们只能选择去富贵人家烧杀抢掠,结果绝大多数的贵族都被你们给吓跑了,而邛州城门紧闭,有钱的都跑了,只剩下没钱的,若是不团结起来做些什么,等待你们的……只有死亡。”
元菁晚每说一句话,便将那男子的面色黑上一分。
即便视线昏暗看不清男子的面色,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霾之气,却是越来越明显。
架在元菁晚脖子上的长刀,随着她话语缓缓吐露出口,而骤然紧了几分。
但元菁晚便像是未曾感应到脖子上的长刀一般,只淡淡地补充道:“走投无路之下,你们不知听从了何人之言,选择从朝廷派来的顾命大臣下手,对谁下手最为有效果呢?自然是身份最为高贵的——恪亲王,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叔叔。”
此话一说出口,不仅是男子,便是连舒珊都惊呆了,愣愣地看向元菁晚。
“你们事先在水坝上动了手脚,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算准了天气,在恪亲王前来勘察水坝之时,天降暴雨,水坝决堤,恪亲王当即便被水给冲走了。之前我一直觉着奇怪,河水退后,那么多人去寻,为何便是寻不到人,甚至连半点踪迹也摸不到,今日一瞧,其实……这道理很简单,只因为,你们不仅在水坝上动了手脚,连脚下的土地,你们也不曾放过。”
对于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元菁晚而言,天与地的任何一点儿变化,她都是极为敏感的。
黑漆漆的空间内,除了呼吸声之外,便只有元菁晚不清不淡的嗓音,响在四周,显得格外地清晰,而又让人心生恐惧之意。
原因无他,她前脚才到邛州,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只通过观察水坝残留吓得断垣与地下的黄土,便将此事大致的来龙去脉琢磨透。
这个女人……聪明到令人害怕!
看着元菁晚的目光,渐渐被杀意所取代。
但元菁晚却像是不曾感受到一般,继续说着:“成功地绑架了恪亲王,按理而言,你们该是挟持着他,去向朝廷索要粮食,但奇怪的是,离恪亲王失踪至今已足有六日,但你们却一直按兵不动,你们在等什么呢?或是……幕后让你们去挟持恪亲王之人,想要你们去做什么?”
便在话音落地之时,架在元菁晚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