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想到这一点,即便是长生的情况已然稳定了下来,凤玺珉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房门外。
年氏端着点心,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叩响了房门,但好一会儿,也未听到里头有动静。
她只能试着提声道:“王爷,是臣妾。”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不过对方也没有不准她不许进,年氏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房门。
屋内,烛火并不是很亮,但却能很清楚地瞧见,凤玺珉抱着长生,还在来回地转着。
虽然长生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许多,但他却睡得极不安稳,大摸是因为身上还有余毒的缘故,所以他的小脸看起来异常地苍白。
即便已经昏昏欲睡,小手却还是捏着凤玺珉衣袖的一角,紧紧地。
凤玺珉这么抱着长生,已足有两个多时辰了,奶娘便站在旁边,几次想要说话,但看到凤玺珉的冷脸之时,却又活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直到年氏进屋来,奶娘才将颇为不安的目光看向年氏。
年氏在无形之中与奶娘对视上,眸光之中,带了警告之意。
奶娘立时便明白了过来,赶忙垂下首去。
“王爷,夜色深了,您抱着长生也有两个多时辰了,歇一会儿吧,臣妾方才下厨做了清淡的银耳粥,您晚膳便没用,多少吃一些,不然又会胃疼。”
凤玺珉胃疼的毛病,是在南周做质子之时留下的,后来渐渐地调养,虽是好转了许多,但只要不按时用膳,便又会犯病。
但男人却是连眸子都不曾抬一下,只冷冷回道:“本王不饿,下去。”
年氏心中骤然一疼。
看着凤玺珉如此地心疼长生,便算是抱了足有两个多时辰,便算是连晚膳都不用,因此而犯病,他也毫不在乎。
何时,他能这般地关心她与凤隐呢?
年氏从不祈盼着,这个男人有一天会关心她,可是凤隐是他的亲儿子呀。
但比之于对长生的疼爱,与凤隐相比,简直便是一个天一个地。
凤隐生了病的时候,凤玺珉在哪儿?
凤隐哭着找父王的时候,凤玺珉又在哪儿?
他根本便不曾尽过作为一个父亲的职责!
在他的眼中,心中,便只有与燕歆生的这个儿子,而丝毫容不下她与他生的孩子!
年氏咬紧了下唇,袖下的手倏然握紧,但她还是缓缓地开口:“王爷,长生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王爷累了一日,还是早些休息吧,莫要长生未好全,王爷您却先倒下了,您是王府的支柱,可是……”
“年姵涵,立刻消失在本王的面前。”
长生情况还不是很稳定,凤玺珉不悦的心情本便已经压抑着,如今这年氏还在他的面前聒聒噪噪,他如何会不动怒?
倘若不是怕吵着才睡着的长生,凤玺珉早便将这个女人给丢出去了!
当着下人的面,凤玺面直呼她的闺名,而且不带半点感情。
年氏的面色便是一青,咬紧了下唇,又站了一会儿,但男人便是当她是个隐形人,只哄着怀中的孩子。
最终,年氏还是败了,她将手中的托盘搁置到桌案之上,出声道:“王爷,臣妾将粥放在桌案上了,凉了对身子不好,王爷要趁热了喝。”
凤玺珉眉梢的不耐愈加明显,年氏不是瞎子,自是看得出来,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主动退出了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后,婢女很快端上茶来,却被年氏徒手那么一挥,杯盏直接摔落在了地上。
婢女吓得赶忙跪在地上,连声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
“那个该死的野种!”
几乎是咬牙切齿一般地,年氏的眸中,似是粹了剧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