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听见我要林潜也有点吃醋了?”她眨眨眼,从身后抱住他,“那你就乖乖娶我嘛,我帮你得到汤宫人如何?你这种脾气若是没有这副皮囊和皇子的身份真的很难讨女孩子欢心呢,对付汤宫人那种自制力极强的,就得用曲折的法子,比如……”
她故弄玄虚的停了停,打量他有没有被勾起好奇心。
贺纶面无表情,眉毛动都没动一下。
“骄傲个什么呀,得,等你想要的时候再来问我吧。”章蓉蓉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松开他。
就不信他忍得住,世上可没有不偷腥的猫儿。章蓉蓉又缠着贺纶下棋,贺纶喊来冯鑫,半是强硬半是驱赶的将她哄了出去。章蓉蓉气的直跺脚。
冯鑫倒是一派和气,告辞之前还叮嘱了她一句话儿,“五殿下的意思是乡君毕竟是太后身边的人儿,小姐您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章蓉蓉神色一凛。
不过贺纶这么考虑确实也有他的道理,前朝后宫本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馨宁这边出了什么不好的事儿,难保不让甄阁老作妖。
章蓉蓉离开之后,贺纶再无睡意,仰面躺在榻上,目光盯着虚空的某一点出神。
他是个生理再正常不过的男人,对汤媛有需求也没啥不好承认的,但人家不愿意,那他何必上赶着自讨没趣?蓉蓉说她能帮他得到汤媛,他毫不怀疑,说一点儿也不心动是假的,可一想到那晚避险坑中汤媛脸上的泪以及她凝在喉间的呜咽,惶惶如小兽,无助而可怜,无一不说明这个女孩子真的不喜欢他,那么他用欺骗的方法得到她又有什么意思?
再说事后如何处理也是麻烦,总不能真给她随便配个人吧?只一想到旁的男人以后会如他一样夜夜压在她身上,他就说不出的恶心,可是留在身边的话,她又委实太过精明,一般手段哄不住。
万一没人镇得住她,他该怎么办?
贺纶郁闷的翻过身,以手扶额,倒不是没考虑过蓉蓉,可是蓉蓉这丫头不动手则已动手便是斩草除根,万一真把汤媛弄死了他……他也不知自己会怎样,但想想就感觉窒息。
他就这样脑中一团乱麻的睡了过去,连梦里都是她,她压根就没正眼瞧过他,却让贺缄牵着手走了,始终不曾回头。
这日天一亮,他就以随驾狩猎为由起的比任何人都早,却磨磨蹭蹭的在东西两殿的交接的花园里移动,眼看就要移动至月洞门,还没见汤媛出现。
就在他以为今天是没希望了的时候,她提着一只红漆食盒悻悻然走了出来,身边跟着一群人,目光一发现他,立时垂下脸,屏气敛声的与众人一道向他行礼问安,还不等他开口,她又夹在人群里飞快的逃走。
没错,她是用逃的。
此后直至玉泉山之行即将结束,他也没能再见到她。
汤媛倒是没想到又遇到贺纶,也不是不害怕,但仗着人多,他不一定会注意到自己,没多会,她便成功的溜走。
而昨夜那个如梦似幻的美妙生辰就像来的那么突然一样也去的突然,被她一嘴巴子拍结束。
确切的说贺纯开口之前她就要去抽贺缄了,等他甫一开口,她正好已打上去,当时贺缄的表情……她已是不敢再想象。
反正她闯祸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脸上的巴掌印,贺缄一早便称病闭门不出,甚至错过随驾狩猎。
可她不是故意的,如果他的手不往里伸,如果她没有看见一些奇怪的浮光幻影,她又怎会失张失致?汤媛逼退眼睛里的泪意。
说到浮光幻影,她自己就是穿越过来的,对鬼神方面深信不疑,而那些栩栩如生的梦境分明已超越了自然,再根据梦境时快时慢的片段,她骤然有种大胆的猜测,猜测那是她的未来。
可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也不信贺缄会那般放.浪.形.骸的折腾她,但却……却无端的相信……箭亭石林那件事是真的。
以贺纶的所作所为,她深信不疑。
这便是晨间冷不防撞见他时,她惊恐之极的缘由。有限的生理知识告诉她,那种情况下她绝对受了严重的伤。
当预知了这个男人可能会伤害她,就像害只阿猫阿狗那样容易,她不恐惧才怪。
但她绝不会像阿珞那样不明不白的死去。
如果有人非要逼她去死,她定会在对方出手之前以命相搏。
话说当昨夜那一场焰火玫瑰的浪漫化为了泡影,汤媛对于贺缄的最后一丝妄想也随之破裂,不得不重新正视现实。现实就是玉泉山之行一结束,她自会前去叩见太嫔娘娘,争取今年上半年定下亲事,下半年成亲。
羽不羽林卫的真没关系,只要能过日子并与她在京师立足即可。银钱方面她还是不愁的。
她知道只要自己下定决心,太嫔娘娘就能帮她实现,她老人家一直犹豫不决不就是怕挑的人不够好,委屈了她么?
其实没啥好委屈的,她相信太嫔娘娘看男人的眼光。
一夜没睡方才想通此节,汤媛眼底虽还藏着些许疲惫,但步伐相较从前已是轻盈许多。
她深深吸了口气,神色如常的迈入贺缄屋内,伺候他用膳。
这日直至金乌西坠,鸣号收兵,贺纶才终于逮到单独与贺纯谈话的时机,贺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