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安稳的现状,暗中打量着自己几个儿子,心中则是不急不缓地打算着将来,嬴政的确是控制人心的权谋老手,难怪能驾驭住手底下那群老谋深算的权臣。
余子式思索了很久,终于开口道:“似乎是没办法了。”嬴政对胡亥已经上了心,这事他既然对自己开口了,就压根没留给自己拒绝的权力,说来说去就一句话,他没得选,这个众矢之的他当定了。
举荐胡亥去戍边外镇,余子式都不太敢算自己要得罪多少人,蒙毅帮他瞒了这么些天,一朝全摊开了,他对扶苏一派从蒙氏到吕氏所有的拉拢彻底宣告作废。而这些还不是余子式最担心的,他最担心的是,历史会真的在他眼前上演。
郑彬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不行。”余子式猛地抬眸扫向郑彬,一双眼忽然锐利至极,“你别动他。”
郑彬看着余子式的眼神极轻地皱了下眉。
余子式低头缓了下情绪,抬头道:“郑彬,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这不是能外传的事,我和你说了,是因为我清楚你的为人,我信你。”余子式轻轻吸了口气,平静道:“你也别为难胡亥,他真的就是个孩子,你为难他也没意思。”
郑彬看了余子式大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作为一个吕氏门人,他看着余子式,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半天,他终于拿书卷掸下了袖子上的灰,无奈道:“你自己注意点分寸,底下的赵前唐那帮人我会帮你看着点,还有,赵大人,真的,下回有事儿你好好同我说,窝在那台阶底下算是怎么一回事?”
余子式倏然抬头看向郑彬,“我……”
“行了,别扯别的了。”郑彬打断了余子式的话,无所谓道:“别的我也帮不了你什么,总之一句话,吕氏门人我替你看着,至于其他的事你自己掂量着办,别的我也不再多问了,胡亥这事儿我权当没听过,你别自己错了心思就行。”
余子式张了张口,想说句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心中忽然就一阵阵往上冒的涩然,他看着郑彬,良久才终于艰涩地笑了一下,“多谢。”
“日子还长着呢,还得接着过下去。”郑彬拿书卷轻轻敲了下余子式的肩,“别一副过不下去了的样子,走了,赵大人,早点回家吧。”
“宫禁……”
余子式刚说了两个字郑彬的脸色就变了,骂了一句,他抱着书卷就往宫门方向飞奔,“回见!”
余子式看着他消失在宫道拐角处,轻轻向后躺,倚上了宫墙。
余子式到胡亥宫中的时候,院子里只有小罗一个人在打着瞌睡守夜,余子式让她回去睡,自己一个人进了宫室。房间里到处都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的光亮,他也没去找灯,适应了一会儿后按着记忆中的路往内室走。
轻轻推开门,走过长槛,他走到床边,极轻地掀开了帷帐。
就在他摸索着将帷帐勾到床侧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捏住了他的手腕。
静了一瞬。
下一刻,他整个人都被卷了进去,狠狠摔在一个人的怀里,随即腰被紧紧扣住了。余子式没说话,伸手就扯开了少年单薄的中衣,一片漆黑中,他明显感觉到少年的呼吸一滞,而后果断地翻身,利落地将自己压在了身下吻了上去。
余子式颤着手去解自己的玉带钩,却由于手抖得厉害没能解开,胡亥察觉到身下人的异样,起身伸手按住了他的肩,“怎么了?”
沉默良久,余子式轻声道:“没什么,错了宫禁时间,没地方去。”
胡亥翻手将余子式两只手扣上了头顶,低声道:“说实话。”
余子式挣了一下没挣开,他忽然笑了一下,“想逼供?”
“嗯。”胡亥伸手扯开身下人的衣带。
余子式感觉到胡亥的动作,担心他一激动直接撕了自己的衣衫,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大秦官服,明天我上朝还得穿这一身。”
胡亥似乎思索了一会儿,而后轻轻拽过他的衣襟摩挲了一会儿,忽然用力,一声帛裂声在余子式耳边响起。
“别!停停。”余子式手挣不开,只能出声让胡亥停下来。
“出什么事儿了?你大晚上的穿着官服在宫里做什么?”
“在内廷处理事情。”
胡亥忽然低笑了一声,“我傍晚去过一趟内廷。”
余子式一顿,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胡亥伸手去轻轻蹭了下他的脸。倒是难得见到余子式被自己堵得没话说。
“我想送你去西北军营。”
胡亥的手极轻地一抖,“你说什么?”
“我想送你去西北军营。”余子式清晰地重复了一遍,“明天清早,和王贲一起走,东西什么的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胡亥一点点皱起了眉,捏着余子式的手腕的力道逐渐加大,“你说什么?”
“我人在这儿,你今晚想怎么样都行,但是明天一大清早,穿好衣服收拾干净,你必须和王贲走。”黑暗中,他闭了一瞬眼,感受着手腕传来的刺痛感,他平静地接下去,“还有,这一次我不想解释。”
胡亥几乎都不敢相信余子式说了什么,不想解释?
“行,你不想解释。”胡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着像是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