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秀宁的一声令下,位于锋矢阵最前方的陈祎一催战马电射而出,其余众人紧随其后。
李秀宁喝道:“金蝉子,你弓箭射程最远,先将那号令群寇的女匪除掉!”
“领命!”陈祎长笑答应,全凭双腿控制狂奔的战马,双手张弓搭箭。随着一声弓弦震鸣,一枝白翎羽箭瞬间穿越近千步的超远距离,锋芒直指挥舞双刀指挥群寇拦阻围攻摩勒的常氏。
常氏有一身家传的武艺,反应极其灵敏,箭矢近身时本能的感到危险,将双刀交叉向上一拦,以刀身了护住箭簇所指的咽喉要害。
只可惜她错估了陈祎的可怕。在发箭之时,陈祎偷偷地将一道真气附着在箭上。箭簇与刀身相触的瞬间,箭上的真气勃然爆发,将常氏的双刀震得寸寸碎裂,而后余势未衰地贯入常氏咽喉。
看到常氏张大眼睛,带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倒在地上,众贼寇登时一片哗然,本就被摩勒搅乱的阵势更加涣散。
“再除掉右前方那持铁鞭的贼寇!”
“正前方戴青布裹头的贼寇!”
“左前方骑黑马使刀的贼寇!”
……
李秀宁将整个战场收入眼底,二百来个贼寇便如二百余枚棋子清晰地浮现在她的心中,而且总能从中挑选出可以在棋盘上制造出最大混乱的棋子;陈祎连珠箭发,弓弦鸣响连成一串,一枝枝白翎羽箭如阎王帖子,肆意收割李秀宁所指目标的性命。
很快双方距离拉近,李世民等人的也进入自己弓箭的射程之内。李秀宁从容下令分派目标,每一次都选的仍是敌阵的要害所在。
不过十几次呼吸的时间,陈祎等人已冲到众寇身前的咫尺之地,前后射杀的贼寇虽只三四十人,却已使得仍有近百多人的贼寇彻底乱成了一团。
“保持阵型,千万不要掉队,杀!”李秀宁发出一声娇叱。
陈祎收了弓箭,右手在腰间一拍一抖,安琪儿所赠蝉翼刀滑出鞘外,手指一捻,长刀一分为二分持双手。
湛蓝的刀锋在身周密集的人群中左右横扫,如两道电光划破虚空,七八名贼寇手中的兵器连同他们的肢体如草木般断折,伴着飞溅的鲜血和痛苦的嘶吼倒在地上。
其余众人亦拔出刀剑在人群中劈刺砍杀,紧紧跟在势如破竹的陈祎马后。
在李秀宁的调度指挥下,这个小小的锋矢阵如一艘乘风破浪的轻舟,在散乱的敌阵当中切开一条由血肉铺垫而成的通道,眼看便要破阵而出。
陈祎的警惕之心仍没有丝毫放松,因为他心头的警兆依然存在,而且有变得愈发清晰的趋势。
在双刀连斩将挡在前方的最后几名贼寇诛杀的瞬间,陈祎心中的感应忽地数倍加剧,下意识地偏转头望去,正看到空中一个黑衣蒙面之人身剑合一横掠数十丈,头下脚上飞临自己身后的李世民头顶。
“世民小心头上!”陈祎一声厉喝,身体蓦地从马背上弹起,在空中如陀螺般急速旋转,带动两口蝉翼刀向着空中的黑衣人斩去。
李世民的反应已是快绝,听到陈祎的喝声后,想也不想地在马上用了一招“铁板桥”,仰面躺在战马的背上,同时取已用右脚踏住马鞍一旁悬挂长弓的弓背朝天扬起,右手指缝夹着三只羽箭同时扣在弦上用力后扯。弓弦响处,三只羽箭同时离弦射向距离自己不足一丈距离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凭空画了一个圈子,便将李世民的射出的三只羽箭搅得粉碎。然后挥剑向着旋转飞来的陈祎连点两下,剑尖神乎其技地点中陈祎蝉翼双刀的刀锋。
两人体内的真气俱都如山洪暴发狂涌而出,半空中陡得发出一声霹雳般的气劲爆鸣,巨大的力量飓风般席卷了方圆十数丈的空间,将这范围内所有的人马都挤得东倒西歪。
陈祎和黑衣人一起向着来的方向飞了回去,又同时在空中调匀了沸腾的气血,各施身法轻盈落地。
交手一合之下,陈祎的心中已是凛然,来得黑衣人赫然是一个修为已臻先天之境的高手。
虽然修行入门的练气之境便等同于大多数武者孜孜以求的先天之境,但练气初期的修士对上先天之境的武者绝对是败多胜少。不管是真气的积累还是战斗的经验,两者的差距都极为悬殊。只有到了练气中后期,修士可以运用的手段越来越多,才可以抗衡乃至战胜先天武者。
所幸的是陈祎这练气初期的修士不可以常理衡量,尽管对上先天武者也有的是手段应对,绝不会怕了对方。
李世民双目死死盯着那险些取了自己项上人头的黑衣人,沉声喝道:“阁下似乎是冲着本人而来!看你一副藏头露尾的装扮,应当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却不知我们之间有何仇怨?”
黑衣人用显然是运功变声的嗓音发出几声磔磔怪笑:“老夫受人之托,要取你李家二公子与三小姐的性命。你们若不想连累旁人,趁早自行了断!”
陈祎身形一闪拦在李世民的马前,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当真以为自己先天之境的修为便天下无敌了吗?”
黑衣人露在罩面黑巾的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忌惮之色,仍用改变后的嗓音道:“老夫却是没想到名闻洛阳的金蝉子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只是你正当年少,又坐拥百万家财,何必为了一些刚刚相识的人冒险拼命?老夫还是那句话,只要李家兄妹两个的性命,其他人可任意离开!”
陈祎将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