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佩儿?”
她又唤婢女,只是不敢大声,怕惊到窗上的东西。
可是声音太小,外头丫鬟睡得沉沉的,根本听不到。
杨姨娘暗骂一声“小蹄子”,心理做了几番挣扎,打算自己起来看看是什么鬼东西。
她轻轻撩起幔帐,小心翼翼往外看。
咦?
什么都没有!
只是窗又开了,并没有那个飘荡的东西,难道她看花眼了?
“这小蹄子连扇窗都关不紧,明儿换了她!”
杨姨娘下床穿好鞋,瞟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绣图,朝窗口走去,突然脚下一滑重重摔了一跤,头在床踏上磕了一下。
哎哟一声,她扶着头坐了起来,可起到一半时她突然停住了,呼吸一滞,因为她看到地上斜照进来的月光中,有飘荡的影子!
什么鬼东西?
杨姨娘虽然有点小伎俩,可毕竟是个小女人,同意怕蟑螂、老鼠,怕鬼。
此刻她是大气不敢出,身上惊出的汗弄湿了睡装,在秋风中,背后凉飕飕的。
她紧紧闭上眼睛牙齿打颤默念道:“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我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好一会儿后,她睁开眼睛时,那飘荡的影子还在。
她的手有些斗,好容易支撑稳住,她才硬着头皮抬头往上看。
像是两条裤腿,在空中飘着,似还有手在挥舞,黑暗中似乎还有有一头黑发在舞动!
无脚的鬼!
杨姨娘瞬间全身僵硬,脑海中只有这几个字。
呜呜,吱吱。
这时,风呼呼吹着木窗弹了两下,那个“无脚鬼”也动了,它在叙叙下降。
“杨小凤,你害我死得好惨啊,好惨啊,我要咬断你的脖子,拿命来!”
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断冲击着杨姨娘,特别是“拿命来”三个字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不,不是我,不是我……”杨姨娘口中念念有词,不断往后挪。
“桀桀,拿命来!”
随着“来”字声音一出,“无脚鬼”扑了下来!
“啊!不要啊,鬼啊!”
杨姨娘惊叫一声,晕过去了。
一个人从梁顶落下来,踢了踢被衣服盖住的人,冷笑道:“一件衣服也能吓成这样,肯定是做了不少亏心事。”
“姨娘!?”
这时,外间守夜的丫鬟惊醒,拔亮灯芯,冲进来,只是刚进门的那一刻被一掌打晕。
因杨姨娘那一嗓在宁静的夜中太响亮了,附近也陆陆续续亮起来,云浅也听到有数人跑过来的脚步声。
她走到窗边,忽然生出一丝恶作剧心理,嘴角微微上扬。
将杨姨娘搬到床上,退下其身上的衣服散落在地上窗上,红艳肚兜更是扔到窗外。
“还差一点。”
云浅想了一下,又将其头发弄乱,然后很手贱地掐了一下其大腿,才满意道:“衣衫不整,头发被扯乱,这应该挺像的了吧。”
她嘻嘻一笑,翻出窗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云浅吃完早膳并没有急于修炼,刚突破入一层,她打算休息几日,待体内罡气稳下来。
于是,她轻轻一跃,坐到刚修好的秋千上荡起来。
今日心情很好。
“姑娘,不好了,出大事了。”雪鸢从外面匆匆跑进来喊着。
“姑娘,你怎么跑到上面去了,多危险啊。”
她看到自家姑娘坐在秋千上,急忙道。
那秋千是洛氏当年让人挂在树上的,那时树还没那么粗壮,还在地上。十几年过去,树枝延伸到水池上,也把秋千带了过去。
这十几年,许嬷嬷不让姑娘荡院子里的秋千的。
“快说说你又打听到何趣事了?”
云浅不答她秋千的事。
一说到趣事,雪鸢对秋千的忧愁便没有了,兴致勃勃比划起来:“昨晚杨姨娘院子里出大事了。”
“什么事?”云浅配合道。
“昨晚杨姨娘被汉子偷了,据说还偷了不少贵东西,切,一个姨娘能有什么贵东西……哎呀,”雪鸢突然哎呀起来,“姑娘你说,不会把从咱这拿走的那些个宝贝偷了吧?要是夫人回来了可不好交代。”
“你怕啥,不是还有许姨嘛。”
云浅道,洛氏回不回还不一定呢。
“哦对。”雪鸢又继续,“听说昨晚四姑娘带人进去的时候,杨姨娘和佩儿都被打晕了,杨姨娘全身被扒得光溜溜的,肚兜还是早上时被人在院子外捡到的。”
“那也有可能姨娘有裸睡的习惯。”
“不是的。”雪鸢明知道院子里没其他人,还左右看了一下,鬼鬼祟祟道,“说头发都被扯乱了,服侍玉秀嬷嬷的丫鬟说,大腿上还有掐痕,嗳,姑娘,腿上有掐痕是啥意思?”
云浅:“……”
不懂你还兴致勃勃的样子。
可是她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还是前世听某些师姐说的,且雪鸢才要十三岁,不易听这些。
这时,许嬷嬷从来面回来了,后面是被一群婆子丫鬟拥簇着的钱氏,雪鸢闭口不谈了。
云浅还继续荡着,并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许嬷嬷在岸边道一声“姑娘”,稍微解释道:“昨晚杨姨娘院里进了贼子。”
云浅哦一声,朝钱氏笑嘻嘻道:“那二伯母来侄女这里是?”
“浅姐儿,你怎么坐到上面去啦?多危险,快下来。”钱氏看一眼水池,说道。
这水池可是淹过人的,才拿大权几天,才出内院贼子的事,别又闹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