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么多钱,许伯颜震惊地道:“这,这,这成衣也能卖钱?还能卖那么多钱?”他以为老二是把所有卖了的钱都送回来了,没想到这只是其中一半。

许太夫人初始被惊了一下,然后很快回复平静,问道:“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儿子是想,这成衣铺子比绸缎庄还好赚,自然是要继续经营下去,只是这做衣服的人,不够啊……”许仲颜老实答道。

“人手?”许伯颜已经被眼前的银子晃花了眼,道:“要人手还不简单,我们直接去乡下招他几十个娘子来。”

许太夫人瞪了一眼大儿子,然后看向二儿子道:“当初做成衣是十一娘的想法,现在十一娘对这方面怎么说?”

许仲颜道:“我来之前也跟十一娘谈过了,她说我们这回能成功,就赢在一个‘新’字,别人家没有的,我们有了,所以我们就赢了,但这种生意做一时可以,做长久不行,因为以后肯定很多人模仿,所以我们以后不管怎么做,最基础的一点一定要做到,就是品质,所以绣娘的绣工一定要好。”

“十一娘一个小姑娘,倒是看得远。”说完,也不看向这兄弟二人,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许仲颜道:“儿子是想着,谢府和柳府原来不是跟我们家一样做绸缎的吗?家中绣娘肯定手艺不错,不如我们跟柳谢两府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合作?”

“儿子听说,这两家为了还钱,绸缎庄什么的全卖了,只留了一百亩的田地,家中仆人都遣到田庄去做佃农去了,儿子是想着,他们出人手,我们提供布匹,每件成衣按售价的一成结账,母亲觉得如何?”

“我看可行,择日不如撞日,仲颜,你跟我现在就去这两府问问。”许太夫人说完,准备起身道。

一旁的许伯颜上前扶住她,问道:“母亲,那我呢?”

许太夫人拍拍他的手,道:“这个家怎么可以没有人主持呢,我跟仲颜都走了,自然是你留下来看着,你在家里要好好管着那几个晚辈,千万别让他们出去疯。”

“是,母亲。”许伯颜无奈地道。

去柳谢两府谈事异常顺利,这两家目前确实除了种田,没有别的收入了,因此对于许府的提议,柳谢两家几乎都有点感恩戴德,因此没有任何异义,许府就与这两家达成意向。

晚上,许太夫人把许仲颜叫进房间来,问他道:“上次你让人捎回来的花生油,我尝过了,确实不错,你们明年还打算种吧?”

那东西之前一直被人叫做地果油,十一娘怕自己说漏嘴,因此提议把这东西改名叫花生油,大家都觉得这个名字好听,因此采用了。第一次榨了八斤油,后来许仲颜让许大全又挑了一麻袋花生仁过去,榨了50多斤油,就让人捎了三十斤给老宅。

“娘,那是自然的,十一娘这小姑娘,脑袋瓜子特别好使,种个零嘴来吃,也能榨出油来,这花生产量可是比芝麻强多了,一亩田地能产500多斤呢,一亩芝麻也才产80斤,还是上等的良田,所以我跟十一娘都打算明年多种些这东西。”

许太夫人平静地看着他,道:“这回卖成衣,你自己留了多少钱?”

“母亲,您,您,您问这个做什么?”许仲颜装作紧张地问。

许太夫人没有好气地瞥他一眼,道:“算了,我也不细问了,你们有今天,算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话锋一转,她又道:“不过,你这个花生,不能回上元县来种!”

“娘,这,是为什么?”许仲颜不解地问道。

“一是因为李家,李家想在上元县一府独尊,他想做老大,我们就让他做吧,你一房已经分家,去了府城,做生意怎么赚,都不关上元县的事情,但若是用许家的田地种那些东西,要知道那些田地现在都归你大哥,到时收获的时候,就怕李家觉得碍眼,以李家的为人,到时使点什么手段,我们可是吃不消啊!”

许太夫人停了停,继续说道:“二是因为亲兄弟,明算账,娘活了大半辈子,看过太多这些事了,兄弟间,最怕财产纠葛不清的,所以,我不希望以后我不在了,你们两兄弟为了财产形同陌路。”

“娘——儿子不会跟大哥争的!”

许太夫人摇摇头,道:“我不是怕你跟大哥争,我是怕——”说到这里,许太夫人还是没有直接点出,而是道:“你没有嫡子,十一娘又是个女儿,所以,该分的东西还是要分清,你现在也有家底了,到时去其他县多置一点田产吧,十一娘那边,那小妮子也是个小富婆,她如果要置,你也帮她掌掌眼,其他的,你是聪明人,母亲就不啰嗦了,但你要记得一点,不管多亲的关系,财产一定要分清,对四房那边也是如此,知道吗?”

“是,娘!”许仲颜正色道。

许太夫人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后她继续坐在椅子上沉思。

老大当初不顾她的反对,私自跟李府借钱,确实伤透了她的心,以前她以为这个儿子只是木讷,只是不善言词,心地还是好的,没想到心里有这么大的想法,后来还不起钱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反倒是无辜的二房和四房,倾力相助,看到文府的下场,她更是对这个儿子心凉,老大媳妇看上去是个软弱的,但这不过是表面,她其实就是没有心,如果她有心,能常常过问厨房上的事,二房和四房的伙食怎么会克扣成这样,不说这两房,甚至四娘子伙食都被克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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