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珏亲了一下就打发掉的罗锦言,嘟着嘴,靠在填漆床上,用力摇着团扇,直到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冷了,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她怎么这样幼稚了?
前世的她可没有这样的毛病。
罗锦言呆怔良久,是不是因为秦珏太过宠她了,她才变得患得患失呢?若是将来有一天,秦珏弃她而去,她岂不是会沮丧之极?
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对。前世的事是前世的,这一世秦珏和她两情相悦才是事实。
想到两情相悦,她的脸就红了,一头扎到床上。
夏至进来时,就看到她在床上滚来滚去,夏至莞尔,大奶奶四五岁时都没有这毛病,可这两年,单只是她看到过的,就有好几回了,也不知是怎么了,大奶奶是越活越小了。
“大奶奶,彩玲去楚茨园送信,被谷风园的冬月把信给抢去了。”
罗锦言脸如朝霞地把头抬起来,问道:“冬月是谁?”
“原本是二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前阵子给了兰姨娘,对了,三爷曾经想要她,可二夫人没答应。”夏至说道。
罗锦言皱眉,吴氏不是最疼秦瑛吗?张小小出身风|尘,不让进门也情有可原,冬月就是个丫鬟,她给侄儿送了四个通房丫头,却舍不得给儿子,这心可真够偏的。
“二夫人为何不答应?”罗锦言问道。
夏至笑着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嫌冬月长得好吧,先前二夫人给三爷的胭脂,就是姿色平平。”
罗锦言知道这个胭脂,前阵子死了,为此秦瑛还大闹了一场。
罗锦言摇摇头,秦牧和吴氏连自己屋里的那点事也弄得一团糟,还能做什么?
原本她还想让吴氏管理中馈,给她做挡箭牌,可现在看来,如果再把他们留下,只能防碍秦珏,到时不只是拖后脚,更是绊脚石。
好吧,这次我就让你们把地方腾出来。
罗锦言道:“把那个彩玲先安排到老太爷的院子里,请水伯帮着照看几天,待到这件事过去,再让那孩子出来。”
夏至应声而去。
秦珏直到晚膳时分也没有回来,罗锦言食不知味地吃了小半碗梗米粥,就不想再吃了。
到了二更时分,秦珏才回来,罗锦言在被窝里看词话,秦珏带着凉风进来,把冻得冰凉的脸贴在她的脸蛋上,还把手伸进被子,罗锦言咯咯笑着躲开,他委屈地道:“你给我暖暖吧,我都冷成这样了。”
罗锦言伸手去揪他的耳朵,他这才把手缩回来,自己把外袍脱了,撩了被子钻了进来。
罗锦言问他:“让小厨房把晚饭送过来吧?”
秦珏正在吻着她的脖颈,闻言便问道:“你的小日子过去了吗?”
罗锦言脸上一红,啐道:“昨天就过去了,你今天才想起来问啊?”
秦珏的耳朵又红了,他笑着把她拉进怀里,吻得她透不过气来。
罗锦言晚膳吃得少,两个人都饿了,小厨房里包的羊肉饺子,全都吃了不少,吃得两人热乎乎的,到了四更天时,秦珏依然在努力耕耘。
他们刚刚圆房不久,罗锦言就来了小日子,秦珏刚经人事,恨不能每天缠着罗锦言,正在兴头上,就素了好几天,如果不是天气冷,他早就跳到湖里洗冷水澡了。
好不容易可以发泄了,哪里肯轻易放过罗锦言,直到她在他的身下凄凄哀哀地求饶,秦珏这才释放出来。
次日早上,罗锦言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到秦珏正在起身穿衣服,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来,这才想起有件重要的事情忘了问他。
“那个人审了吗?关在哪里?”昨天秦珏直到二更天才回来,肯定是审过了。
秦珏也不由失笑,他是怎么了?明明是要把那个人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罗锦言的,可是见到她之后,他就没有别的心思了,把这些事全都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在床沿上坐下,拍拍罗锦言的脑袋,道:“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那人叫武平,他的弟弟叫武安,这两人去年在登州犯下案子,因为这兄弟和二叔父的幕僚杨立本是远亲,就拖了杨立本求到二叔父这里,二叔父和登州知州是同科,有些交情,只让这兄弟二人给苦主赔了三千两银子,案子就此了结。这两人也是知恩图报的,三个月前来了京城,杨立本把他们安排在香河那座庄子里,一直没有安排差使,这次的事是他们第一次出手。”
罗锦言点点头,又问:“我们只抓住武平了,武安在哪儿?既然是亲兄弟,又是第一次办事,那应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才是。”
秦珏赞赏地摸摸她那凌乱的发丝,笑着夸她:“我家惜惜就是聪明,立刻就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罗锦言冲他皱皱鼻子,道:“你别卖关子,快点说嘛,快到时辰上衙了。”
她的声音又娇又软,秦珏恨不能就不去上衙了,好不容易才压住想抱着她好好亲亲的冲动,道:“昨晚我很晚才回来,就是让人去抓武安了,武平带些女相,能扮成女子,武安却不能,他扮成拉脚的,一直在九芝胡同外面守着,武平事成,会给他信号,他会掩护武平离开,若是没成,他就到城外的龙王庙里等着。”
“他们是计划着趁着园子里唱戏最热闹的时候把程茜如办了,这样才容易趁乱撤离,若是等到女眷们和戏班子离开,就插翅难飞,到时外面接应的人速速离开,以免全都被抓住。”
“张长春带人去了龙王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