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城门外,老少男女,一行十几人背上正背着包袱,正准备离开。
其中一名老妇人又转过头来,望向城内的方向,似乎有些不舍,“老爷,我们……真的就这么离开了吗,这曾经可是您梦寐以求的地方啊!再者,古人皆言‘西出阳关无故人’,我们就算是要离开京城,也没必一定要去那种苦寒,人烟稀少的地方吧?”
此时,那名老者并未回答,另一名中年男子却代为答道:“娘亲,京城曾经确实是爹梦寐以求的地方,但恐怕如今却成了我们全家人的噩梦之地!早些离了这个是非之地,也未尝不好!”
此时,那老者终于开口了,“你们两个都少说几句吧,有道是祸从口出,你们还嫌吃的亏不够大吗?赶紧赶路吧,希望在天黑之前能找到投宿的地方!”
“请留步!”,一行人正要走,忽然听见后面传来马车的声音。
为首的老者回过头去,只见一辆宽敞气派的马车绝尘而来。老者微眯着眼,自语道:“还是来了!”
马车停在了老者跟前,此时,从马车中探出一名二十左右的女子来,女子除了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外,穿着打扮与其他大户人家的闺秀并无什么很大的区别。
马车上的女子正要走下马车来,此时却被另外一名驾崩脸大眼睛的小姑娘给制止了。只见那名小姑娘自己抢先跳下了马车,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那名女子搀下了马车,小姑娘口中还一边埋怨道:“汝嫣姐,不是我说你,你这身上的伤还没好明白了,处处得注意点!”
先前那名老者见了那下马车的女子,便上前迎了几步,行着礼道:“草民见过陈大人!”
汝嫣一听大惊道:“欧阳伯父,您这又是为何?先前,基于我是您那件案子的主审官,碍于律例和规矩,不得不直呼您的名字。如今您身上的嫌疑已经被洗清,再不是昔日那阶下之囚,我也不是您的主审官,如此一来,您仍是我的长辈!”
欧阳洪冰正色道:“大人,我已经向皇上辞官归田,皇上也应允了我的请求,从此之后,我便只是一名寻常的百姓,民见官行礼,实属应当!”
汝嫣便也不再与欧阳洪冰纠结那么多了,道:“欧阳伯父,能否借一步说话?那旁边有个茶肆,要不我们就去那个茶肆里坐坐吧?”
“依我看就不必了吧!”,老者拒绝道:“我当初对大人的承诺,我已经留了书信送至大人府上了,大人难道是没有看到我留下的书信?”
“看到了!”,汝嫣说着,便从身上掏出了一封信来,并展开来,“欧阳伯父在信中只写了‘府中有内奸’几个大字,让汝嫣好生不明白,欧阳伯父当初承诺,只要汝嫣为您洗脱冤屈,您便会解答汝嫣心中的困惑,欧阳伯父此举未免也太敷衍塞责了吧?”
欧阳洪冰叹了一口气道:“你无非就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十几年前镇西将军府被土匪夜袭的事情,真相就是在我写的那封信上!”
“在信上?”,汝嫣仍是不解。
“当年那件事情,如果不是将军府中有贼人的内应,那些贼人会那么轻意地就进入将军府,将军府又怎么遭受此等灾祸呢?”,欧阳洪冰回答道。
“那奸细是谁?”,汝嫣问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你们镇西将军府的护院!”,欧阳洪冰道。
汝嫣冷笑道:“欧阳伯父既然知道他是我镇西将军府上的护院,又怎么不知道奸细到底是谁呢?那么,欧阳伯父又是如何得知关于奸细一中的消息的?”,汝嫣问。
“言尽于此吧,大人,请谅解,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大人自己去探索了!”,良久,欧阳洪冰才回答道。
“好,既然这个问题欧阳伯父不想回答的话,那我们就换个问题吧!听说当年欧阳伯父离开滇西时与我父亲有过很不愉快的争执,请问你们争执的原因是什么?在我儿时的印象中,您与我父亲的关系一直不错!”,汝嫣又问道。
欧阳洪冰半眯着眼睛,此时似乎已经陷入了往事的沉思当中了,悠悠道:“说起我与你父亲当年的事情,我真是后悔当初离开滇西,真是后悔啊!人人都会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当年就是如此,那时候,我总认为自己才华横溢,满腔抱负,然而,却只能窝在偏远的滇西,而与我同时期的官员却都早就升迁了,那时候,我便常有一种龙遇浅滩,郁郁不得志的感觉。毕竟人都是这样,没有试过,便拼着命都想去试一下!”
欧阳洪冰转而看着汝嫣道:“没想到,当我向你父亲提出想要调离的想法时,你父亲很生气,不但没有同意我的请求,还说了一堆很难听的话,说我这个人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本事,要不是有他罩着我,我甚至连当时那个位置都混不上。如今却还异想天开地认为自己的羽翼已丰满,就这么急着要出去闯荡了!当时,我听了真的很气愤气愤,从没有忤逆过他的意思的我第一次与他有了一次翻天覆地的争吵。吵完后,我便带着家人离开了滇西,心想即使是从此不为官,饿死荒野,也不再受他怜悯。但最终,你父亲还是托人给我送来了调任的文书……!”
欧阳洪冰的此翻话显然是与汝嫣之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有所出入的,虽然欧阳洪冰此时的态度非常诚恳,感情非常真挚,但是,汝嫣总觉得,欧阳洪冰仍然在试图隐瞒一些事情。
“哦,是吗?”,汝嫣问道:“可是,我所听到的却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