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降雪便搬入了听雪楼。
玉恒拉着汝嫣,偷偷地对她说:”呆会我有份大礼送你!“
汝嫣十分纳闷,这大礼到底是什么礼。然而,之后,玉恒又不再提及此事,恍若无事发生。
直至两人一齐出了听雪楼,玉恒才好似随意问道:“听说你想见孙庭广大人?”
“大哥怎知……?”,汝嫣诧异不已。
“二弟不必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总之,这件事,我能帮上忙!”,玉恒回答。
“大哥与孙大人有交情?大哥可知我其实真正要见的并不是孙大人?”,汝嫣问道。
玉恒把他的折扇递给汝嫣,“你拿我的扇子去找孙庭广大人,你提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汝嫣十分震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玉恒笑了一声,回答道:“我是你大哥!”
见汝嫣仍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玉恒笑着拍了拍汝嫣的后脑勺,“想什么呢?一次偶然的机会,孙庭广欠了我们家的恩情,他许过诺,他日必将偿还,所以,你拿着我的扇子去找他,他自然就会意了!”
汝嫣接过玉恒的扇子,笑道:“这还真是一份大礼,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大哥了!”
次日,汝嫣便拿着扇子去驿站找了孙庭广。
孙庭广自从经历那次虚惊一场的刺杀后,在驿馆周围又加重了防卫。
还没等汝嫣靠近,便被护卫给喝住了,“什么人?”
汝嫣先是对护卫报出了名号,请他代行通报。
那护卫瞟了一眼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不可置信。这么年轻,居然就官居三品,这当然不能让护卫信服,然而,护卫也恐怕眼前这人是真的巡官,那么,自己就得罪了一尊菩萨了,也是怠慢不得的。
于是,护卫让其他人继续守住门口,自己进去通报。
不出所料,汝嫣的请求被拒绝了。
有了孙庭广的态度,返回的护卫放心地傲慢起来,他转了孙庭广的原话是:“我不认识什么巡官陈汝彥,这年头骗子多,防不胜防!”
汝嫣强忍着心中的怒意,拿出了玉恒给她的折扇,递与那护卫,道:“劳烦把此物交给孙大人,他定会明白的!”
那护卫迟疑了好一阵子,终于伸出手去接了。
却还未接到手之时,扇子被另一个拿了过去。
护卫转脸一看,赶紧跪了下去,“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汝嫣闻声,将目光落到那接扇子的人脸上,不禁惊得连退了几步,“这个被护卫称为王爷的人不正是那天在春风阁碰到的那个所谓的王大人吗?
护卫叫他王爷,当今皇上只有一位兄弟,那就是成王宇文泰,可是宇文泰的年纪应该要长于眼前这位男子许多啊。除非,他不是成王,而是皇上的叔叔淮南王,宇文昭。听闻宇文昭是太祖皇帝的十三子,虽然与先帝是一个辈分,年纪却与当今皇上相仿,三十出头而已。眼前这男子年龄与宇文昭对上了,而且,听朦月她们说,宇文昭这段时间正好住在紫菱院。
汝嫣心中不禁忐忑起来,”眼前这人要真是淮南王宇文昭,那她今天算是出门没看黄历,走了背字了。一则是,她之前得罪了宇文昭,以他那种小肚鸡肠的性格,今天必定不会放过她了。二则,更要命的是,宇文昭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万一,他一抽疯,当场就揭穿她,那她的一切一切岂不都是止于扬州了?“
汝嫣不停地在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应对,当然,今天要见孙庭广那是不可能了,目前最紧要的事是怎么掩饰过去,让宇文昭不要当场把她的马脚露出来。
汝嫣怯怯地拿眼角去瞟宇文昭。
只见宇文昭,把扇子打开,看了良久,随后问汝嫣道:“这扇子是你的?”
这宇文昭的性情阴晴不定,汝嫣通过与他这几次直接或者间接的接触,就深有体会了。谁也不知道,他想些什么,又要干些什么。
汝嫣怕到时牵扯连累了玉恒,便低声回答道:“是我的!”
宇文昭看了她一眼,眼里尽是嘲讽与轻蔑。
汝嫣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她。
然而,现在的情形却是,宇文昭为刀俎,她为鱼肉。她有把柄抓在宇文昭的手里,她不得不把自己的态度变得温良温良,再温良些。
宇文昭冷笑了一声,说了一句让汝嫣感动莫名其妙的话,“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让他挑中你!”
这宇文昭行事素来乖张,指不定接下来他又要做什么,说出什么话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汝嫣连忙说道:“下官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孙大人与王爷了,下次再过来拜访,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汝嫣还未等宇文昭回应,便脚底一抹油开溜了。
然而,她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宇文昭的魔掌哪有那么容易逃脱。
只是走过了一条街罢了,宇文昭便挡在了前面。
汝嫣只是低着头急急地赶路,一个不注意差点撞在宇文昭的身上。
”王爷!“,汝嫣叫了声,心想不好,今日出门果然是没看黄历,挑错了日子,指不定眼前这主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她了,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吧!
宇文昭又是用那种讥诮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汝嫣。那种眼神不仅看得人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让人恨得直痒痒,恨不得上前把他眼珠子给抠下来。
特别是想起在春风阁,他把她强揽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