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砰砰!
那是心跳的声音!
砰砰!
砰砰!
无边的黑夜,无尽的寒冷,无处可避的疼痛!
刘惊云浑身一震,猛然之间醒了过来,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身躺在一个玻璃罩子里,一条皮带紧紧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和四肢,将他本来要坐起的身体按了下去。
“咳咳咳咳……”刘惊云的脖子被皮带勒得几乎难以呼吸,半响之后他才平复了呼吸,但一番挣扎让他满身大汗,虚弱的身体无法支持他再动一动。
刘惊云喘着气,老老实实地躺下来恢复体力。缠在他脖子上的皮带不松不紧,却恰恰让他只能左右看,但左右却只有他自己在玻璃中的影子。他的四肢被皮带紧紧绑住,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让他有一种被人随时随地能够用来切割的感觉,仿佛就像是杀猪台上待宰的猪一样。
刘惊云很想大叫救命,但未知的空间却让他叫不出来,甚至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一种非常压抑阴森诡异让他心生恐惧。
不对,哪里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
刘惊云忽然想起来了,我不是已经死了吗?不,我还没有死,现在我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
兴奋之下,刘惊云只觉得气血翻腾,但是这一番折腾却让他突然间觉得困了累了,疲惫不堪的他拼命地想要自己清醒,但是他发现并不是他困了,而是他的身体太过虚弱,甚至于几分钟之后,他累得睡着了。
睡梦中,他仿佛看到了那天的情景,华夏帝国历666年7月10日下午4点30分,他清楚的记得那个时间。
那一天,因为那是他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作为西野省青松城市矿业子弟学校第十三高中的高三毕业生,他要解决一个问题,一个对于他来说非常棘手的问题,一个关系到他的“家”和他的“家人”安全的大问题。大栅栏孤儿院“风云雷电”四兄弟在大哥李长风的召集下,为了保护那个“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砰……”
“呼……”
刘惊云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此时他的耳畔传来了短促的“滴滴滴”铃声,原来他突然的惊醒,让他的脑袋撞在了罩子上,继而发出了警报声。
三分钟之后,罩着他的玻璃罩被掀开,几个穿着白色隔离服的人来到了他的面前。他们就像是看着动物园里的动物或者试验台上的小白鼠一般,他们透过墨镜看着赤身luǒ_tǐ的刘惊云,那目光让刘惊云有一些羞赧和愤怒。
不过一瞬间,刘惊云意识到自己能够活着,是因为他们救了自己,他们救了自己——刘惊云激动地说道:“多谢你们,多谢你们了,谢谢你们救了我,大夫。”然而刘惊云自己听到自己的声音都惊讶起来,因为他的声音好像是变声期的少年一样,既难听又表达不清楚,仿佛嘴不受大脑控制一样。
穿着隔离服的人对他的感激毫无兴趣,他们相互交谈起来。因为穿着隔离服,他们的声音并没有传出来,刘惊云也只是听到了他们在交谈时发出呜呜呜的模糊声音,他听不清他们在讲什么,更看不到面罩后他们的表情。
刘惊云着急表达自己的情绪,他大声地喊道:“喂,大夫!大夫!能不能听我说话?”他想伸手吸引他们的注意力,然而他发现自己的手脚越是挣扎,绳索的捆绑越是牢固。挣扎了许久之后,刘惊云终于放弃了努力,因为没有人理会刘惊云,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们。
他们现在应该是在争吵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之后,其中一个穿隔离服的人伸手在平台下面的某一个开关按了一下,玻璃罩重新将刘惊云盖住了。
刘惊云急得大叫起来:“喂,大夫!我要说话,你们和我说说话,和我说说话!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话?我叫刘惊云,是西野省青松城矿业子弟第十三高中的毕业生,我刚刚参加完高考,我……”
一股粉色气体注入舱室,几秒之后,刘惊云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再一次回到了7月10日那天,他仿佛飘在天上一样,俯视着大地,青松城依旧是那样破旧。
西野省原本是西部晶矿矿业大省,但是经过了五百年的开采,西野省大部分晶矿开采已经开采告罄,导致西野省各城市陆续萧条起来。青松城的人口由最鼎盛时期的三百万落魄到如今只有四十几万人,原本宽敞热闹的街道现在也没有几人在行走了,许多年久失修的工厂也荒芜了起来,杂草丛生的烂尾楼比比皆是。
沿着东四条路,刘惊云看到了两群人正在对峙。
站在东面背靠太阳是十六个看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高中生,有的人满脸青春痘,有的人留着青年胡,一脸的愤怒和冲动。当头的便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尽管脸上还有一些稚嫩,但是一米八三的个头和壮硕的身材再配上眉角上的一道伤疤,让人看到不禁压力倍增。
那是他,那是刘惊云自己。
在高中生们的对面则是六十七个身穿各种花色衣服的社会青年,上至二三十岁的老混混,下至十三四岁的辍学少年,他们形象各异打扮不同,但是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满是不屑。
是的,不屑,他们虽然是混混,可对面则是一群没有背景的学生而已,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拥有着绝对优势的他们,自然对这群高中生们不屑一顾。
“呸!毛都没长齐!”有混混冷笑着说道。
“蛇哥,今儿阵势有点儿过了,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