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岭是南瞻部洲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又被称为虎牢关。
提起虎牢关，人们总会下意识联想到虎牢关之战，或是汜水关之战，会第一个想到那是《三国演义里全是妖怪》里的著名的关隘之战，然后再想到刘关张三妖战吕布，却忘记了在三国起始之前，虎牢关真正成名的战役——
成皋之战，是当年项羽和刘邦楚汉之争的转折点，也是在虎牢关进行的。
“你所说的，其实都是‘历史’。”
这个时候，江流儿开口了，他面对着朱青青疑惑的眼神，摇头道。
“历史是经过人撰写、或是民间歌颂形成的结果，具有一定的思想倾倒性，可能真正的历史在经过几十代几百代人的传播后，早就变得面目全非，被淹没在茫茫历史浪潮之中，谁是谁非已经不得揭晓。”
是的，江流儿梦境之中的唐三木，是学的理科。
历史是文科的，他当初之所以不去学文科，因为他无法验证——
自己学习到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历史，还是被他人润色过的，真实中带了虚假和偏向。
以唐三木或是江流儿的性子，他不可能会去学习有虚假的东西，便去选择了理科。
至少理科学习到的，都是在梦境世界里被验证过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是真理。
——他是这么认为的。
“不错！真正的历史，谁是谁非已不得揭晓！”
项羽浑厚的声音传来，他似乎很满意江流儿的说法，脸色稍霁，怒容渐去。
“我西楚霸王，项羽，堂堂一介妖圣，三清不能拿我，如来不能降我，天庭灵山尚且与我奈何不得，区区刘邦小儿，又能逼我如何？我怎能如此轻易死去！乌江自刎，只是凡人编造出来的东西罢了，实在可笑至极！”
“那么，你、你为什么还要发动战争！”
一边没说话的敖蕾，突然间跳出来大喊道。
她面目红晕，话语吞吞吐吐，是被激动所致。
“你、你知不知道，你发动的战争，死了多少人！”
“喂，小白，你疯了？”朱青青赶紧拉住了她，小声说道，“那是霸王项羽，当心不要命！”
然而敖蕾却一反常态地固执，她死死瞪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似乎是要他给个说法。
项羽眉目上挑，冷笑一声，不屑说道：“这天下之大，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人类天性就是好战的，我作为一个领头人，只是将他们骨子里的血性激发出来，归根到底都是人类自身的原因，你却反倒怪到我的头上？”
“可是，这些都是你……”
敖蕾脸色憋得通红，她不是一个擅长辩论的人，此时只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你既然待在这白虎岭，那肯定是见过吕布吧？”这个时候，江流儿蓦然开了口，他转移了话题，紧紧盯着项羽，目光里闪烁着好奇的色彩，“传闻吕布也是一介妖圣，你西楚霸王也是妖圣，你们两个究竟谁厉害？”
“吕布？未曾和他交过手，当年他只在白虎岭有过短暂停留，当我找上门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项羽皱了皱眉，只是摇头，目光中透出一丝遗憾。
想来他也是一个好战的妖怪，没有和想要的对手交过手，是件憾事。
“说起来，你这凡人，倒也是不简单。”短暂的遗憾后，他话锋一转，盯着发问的江流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兴趣，“寻常人见我，皆是闻风丧胆，无不两股战战，几欲逃走，就连你那旁边三个妖王，在我那妖圣的威势逼迫下，亦是如临大敌。你倒是不害怕，也是件稀罕事。”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上一场，如何？”江流儿看着他，想了想，突然提议道。
“嗯？你说，你要和我打？”
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项羽愣了片刻，然后仰天大笑。
狂傲的笑声带着一丝冷意，撼天动地，惊走了鸟雀，吓跑了兽群，就连那些半成精的植物们，亦是将散发出去用以捕猎生物的叶子收起来，缩成一团，在这山风中微微摇晃，似是瑟瑟发抖。
片刻后，周围已然没有了半个会动的生物。
“你这凡人，莫不是不要命了？”一阵惊天笑声过后，项羽脸色一变，冷声说道，“你可知道，凡人和妖怪之间，究竟差了多少鸿沟？别说我这堂堂妖王，就算这岭内随便一个没成精的生物，想拿下你也是分分秒秒！”
“凡人，和妖怪之间，永远都是一条天沟！懂吗？”
后面一句话，不知为何，项羽的声音中莫名带了一丝沉重。
不过这些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来，他挥手道：“凡人，趁我没发怒之前，赶紧离开！”
“多谢美意，不过我还是希望能和你打一架。”可惜，江流儿却依然坚持着说道。
“喂，师父，你怎么突然间要和他打了？”
灵秀捏了一把手心的汗，悄悄拉过自家师父，小声问道。
嗯，在她印象里，师父应该是那种“希望和妖怪坐下来好好谈谈”的类型。
就他以往表现出来的性格，他是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就算动手也要先和对方讲讲道理。
就算是一开始的他，个性极端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希望妖怪们最好别去吃人。
像这种一上来就开打，那简直反了常态，好像不是师父似的。
江流儿看着她，看着另外几个同样疑惑的女孩子，沉默了片刻，摇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