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太医也说,霍芸萱没了以前的记忆可能是因为脑袋里面有血块压迫着霍芸萱的神经才会让霍芸萱什么都记不起来,也说过,血块消失快则几天,慢则几年,当然也有消不下去的可能。
这个时候霍芸萱有了原主的记忆,又拿着太医的话做解释,霍老太太自然是不会怀疑什么的,只不过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孙女与自己一向不亲,前些日子粘着自己兴许是因为失忆的缘故将自己当成了平常人家的祖母,以为她与自己最是亲近,这才整日粘着自己的。可这会子霍芸萱既然已经恢复了记忆,做甚还要粘着她?难不成真的如田妈妈所说,这孩子对自己有什么企图?
心里虽是这般想着,面上却是尽可能不表现出来,只是摸了摸霍芸萱的头,笑道:“什么神奇不神奇,不过是你病好了而已。”
说罢,便对着紫心吩咐道:“再请太医过来看看萱丫头是不是彻底好了,别留下什么病根才好。”
只是虽说还是关心的话,神色间却已是淡淡。霍芸萱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霍老太太,便知她的心结在哪儿。又加上霍芸萱这次前来的目的也是要化解了祖孙俩之前的不和,故而霍芸萱在紫心应是退下去之后,才退去了脸上的稚色,换上了一副与这个年纪不太符合的忧愁,叹道:“孙女知道,祖母定是心里在想着既然孙女已经恢复了记忆,做甚还是这般粘着祖母,不像之前那样对祖母敬而远之了,对吧?”
说罢,还小心翼翼的看着霍老太太的神色,像是生怕她生气了一般。
虽说霍芸萱问的确实是直白了许多,霍老太太原本是有些不愈霍芸萱这般将这层玻璃纸捅开的,可如今见霍芸萱这般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霍老太太却又生不起气来,只得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示意霍芸萱继续说。
“孙女不敢说之前与祖母不亲是因为别人的调拨,毕竟没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就偏听别人的一面之词,确实是孙女的错。”
知道霍老太太是要自己继续往下说的意思,霍芸萱心里便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霍老太太一直面无表情,可她既然示意自己往下说便说明她愿意听自己说的话,这便就是一个好的开端。
如此一想,霍芸萱的胆子便就又打了一点,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霍老太太的神色之后,便又继续说道:“也许是真的险些死过一次的缘故罢,孙女自恢复了记忆以后便想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
说着,双手握上了霍老太太的双手,眼里又带了些泪光:“爹爹去了,与孙女最亲的便也就只剩下祖母与哥哥了,若是孙女再不好好珍惜与祖母在一起的时光,日后定是会追悔莫及的。”
“孙女知道,祖母心里一定是以为孙女现在这般讨好祖母是有目的的。”说着,霍芸萱握着霍老太太的手便紧了紧,抬眼看着霍老太太,眼里有一些说不出的情绪:“如果真的要说孙女这般讨好祖母有什么目的的话,确实,真的是有。”
说着,霍芸萱便看到了本来还有些感动的霍老太太眼里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悲哀。霍芸萱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继续说道:“孙女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替爹爹将祖母照顾好而已。”
“爹爹一直自责着因为自己的关系让孙女与祖母的关系不合,却不知道,其实是被有心人所利用,想来爹爹至死都在埋怨着自己当初为了逗女儿的作为吧。”
说着,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孙女儿自醒来以后便想着,一定要与祖母多亲近,替爹爹尽孝,相信爹爹的在天之灵也一定能看得见。知道了孙女与祖母的关系缓和了,爹爹就不会自责了吧……”
说着,便起身从座位上站起来跪在了霍老太太下首,含泪道:“孙女不求祖母像喜欢大姐姐那般喜欢孙女,只求祖母可以接受孙女对祖母的好,给孙女一个给祖母尽孝的机会。”
说罢,还深深地磕了三个头,抬眼满是乞求的看着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原本就被霍芸萱所说的话有所动容,这会子见霍芸萱毫不含糊的跪在地上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立马心疼的亲自起来将霍芸萱拉起来,责怪道:“你头上的伤还未痊愈,这会子你又这般,是不想在年前好起来了还是想要在额头上留疤!”
虽是责备的话语,可霍老太太的眼里却满是心疼。
霍芸萱这才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刚刚这三个响头就是为了看看霍老太太到底愿不愿意接受自己才做的,如今见霍老太太果真亲自将自己扶起来,又嗔怪自己不爱惜身体,霍芸萱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已经成功了大半,这剩下的一小半,便要自己后天努力了。
故而,在霍老太太训完霍芸萱后,霍芸萱便拉着霍老太太的手撒娇道:“孙女有分寸的,以后再也不让老祖宗担忧了。”
一面说着,还似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一副倦容。霍老太太看着心疼,忙拍了拍霍芸萱的手嘱咐道:“瞧你累的,病还没好就到处跑,也不怕再累到。”
说罢,便对着知画吩咐道:“扶你们姑娘回浅云居歇息罢。”
知画自然是应是,而霍芸萱则是拉着霍老太太的手,似是不舍一般,撅着嘴撒娇道:“那孙女明儿再来看祖母,待孙女病好了,一定天天晨昏定省一天不落。”
霍老太太被霍芸萱的模样逗笑,笑着拍了拍霍芸萱的手,笑道:“这话我可是记下了,等你好了若是早上敢偷懒不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