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传来钝痛,他感到温热的液体冒出,忍不住低低呻│吟出声。

张澜完全料想不到,第一次见面他就近距离地目睹什么叫疯子。

血腥味很快窜入阿瑞斯的鼻腔,他眼睛一片血红,他的手掌竟然无端变成兽类的爪子,龇牙咧嘴地一把撕开张澜华丽的戎装,嗤拉的破碎声、飞散的搭扣,竟让他一下子完全失控了!这具身体皮肤下鲜甜的血液叫他发狂!配合那低到几乎没有的呻│吟,如同□□一般,燃尽他本就无序的理智。

“阿瑞斯!冷静点!”帝后尖叫着想上去阻止,却被他一脚踹扔到二十米之外。原本傻乎乎离得较远的阿正,看到自家王子被欺负,想也没想就冲上去,然而还没碰到人,四王子只手一挥,带动的气流竟然将他直接扇晕。

解决完这些烦扰的声音,四王子满意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下的俘虏——瞧,他面上装作不害怕,手却在瑟瑟发抖,多么神奇、可怜……

他缓缓俯下身,舔了舔他肩头的皮肤,像是在确认味道,然后,生生露出獠牙,真的是獠牙,像狼一样尖利的犬齿——

张澜根本不是在发抖,遇到危险他会本能地抚摸手上那枚透明的戒指,然而进入戒指空间必须借住灵气,他感到全身的灵力在体内剧烈搅动,却无法破体而出。张澜头上冒出细密的汗,心跳声鼓打般在耳膜作响:可恶,他需要一张散力符,把这禽│兽定住——

焦急中,他似乎感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灵气钻入戒指空间,不是他自体的,而是生灵……

这气息来得太短暂太悄无声息,张澜甚至没来得及确定是不是真的有那丝灵气,身上的四王子就突然飞了出去。

一道白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冲向四王子。

张澜身上一松,得以喘口气,惊疑不定地看着手上那枚戒指,想要捕捉刚才的气息,却发现什么都没有,那一丝缥缈的灵气,似乎只是个错觉。

此时四王子和那道白色的影子彻底扭打起来。

俩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在外人看来就是两团虚影在打架,张澜把五感提到极致,才勉强看出一点动作。四王子被骤然打断进食的狮子,暴烈而没有章法,对方在他的狂怒下略显得吃力,但只见那人轻轻一笑,干脆祭出左手卡住他的嘴,毫不在意被咬的鲜血淋漓,另一只手则快速竟在四王子的嘴里塞入一粒白色的药丸。

阿瑞斯猝不及防地咽下,突然停下动作,咚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似乎很痛苦,挣扎了几秒才停下来,眼里的红色渐渐褪去。

最后,恢复成原本漂亮夺目的灿金色,头一歪,晕死过去。

张澜哑然,这就完了?

在场所有人却习以为常,训练有素地把四王子架走,仿佛刚才混乱都不曾发生过。

张澜从地上爬起来,他脑袋被撞得很疼,用手探了探,还在汩汩渗血。

这才是第一回见面,他只不过和那个四王子握了一下手,就脑袋开洞了?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本来还对四王子这张饭票有所期待,如今他满脑子都是能有多远躲多远!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呵呵,现在这事态也不可能举行得了吧……

事实证明张澜真的是太甜了。

帝后刚被自己的好儿子踹飞,温婉高贵的发型服饰乱得一塌糊涂,却一瘸一拐满脸欣喜地朝张澜走来,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我果然没猜错,阿瑞斯他非常喜欢你!”

张澜:……您怎么看出来的?喜欢到差点杀了我?

张澜迟疑道:“他刚才分明是想吸我的血,”

“不不,阿瑞斯的发作周期是每月月中,只有情绪激动才会提前,但是这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为什么人激动过,再漂亮的女孩子,他也把她们当不存在,直到你出现,”帝后几乎要喜极而泣般,“他第一回见你就犯病了!你看到他的样子了吗?天啊,他一定是太喜欢你了!喜欢到失去了理智!”

张澜额上落下冷汗,没有任何恋爱经验的他虽然觉得哪里不对,但竟然无法反驳她的话,只能连连感叹:怪不得父亲从小告诫不可染七情六欲,如果陷入感情就会发疯,还怎么保持平和修行……

帝后捧起他细嫩俊美的脸,掷地有声:“你就是阿瑞斯命中注定的人,你们要马上举行婚礼!”

张澜一口口水差点没呛住:“马上是什么时候?”

“明天。”

“……”

张澜慢慢挣脱她的手,她手劲儿真大,明明是个看起来温婉高贵的女人,张澜一字一顿地提醒她,“四王子殿下似乎还在昏迷中。”而且,我后脑勺还在流血。

“没关系。”一个男声传来,张澜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刚才制服了四王子的人,他的五官和帝后有些相似,气质却截然相反,他冷淡而傲慢,略有些邪肆地打量着张澜,嗤笑一声,“四王嫂,初次见面啊,我是六王子,你可以叫我坦尼森。”打完招呼之后,他微微一笑,继续说下去,“难得见到哥哥对什么人有感觉,我们不要扫了哥哥的兴,母后说是不是?”

张澜:( ̄口 ̄)

他无助地看向帝后,这个六王子脑子是不是也不正常?

没想到帝后连连赞同:“还是坦尼森想得细致,那么婚礼按时进行吧,免得夜长梦多。”

张澜:……

他觉得有必要拯救一下即将逝去的自由。“尊敬的帝后,我觉得四王子需要一段时间冷静。”

“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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