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去祖屋的路上,父子二人沉默,何涛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神色也有些阴沉。
“长乐,你娘的事情?”何涛咬了咬牙,觉得有些事情终究要说破,不然父子二人心中都会存在心结。
“我娘没事。”何长乐淡淡开口说道,略作沉吟补充道:“昨晚我和她在一块儿。”
“什么?你……”何涛干瘦的身子剧烈颤抖,低喝一声,突然住嘴四下看了看,凑到了何长乐身边:“你小子没说胡话?”
何长乐抿嘴耸了耸肩,小声道:“昨晚我去了李府,先是救了娘,娘又救了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小子昨晚竟然去了李府,真是胆大包天,快说是怎么回事?”何涛眸光闪烁,急切问道。
何长乐将昨晚的事情保留了石碑的秘密,然后尽数说给何涛听,何涛面色时阴时晴,听到何长乐亲手用绝技将李良给吸死的时候拍手叫好,脸上多了几分释然。
“爹,你不会真以为娘是那种女人吧?”何长乐张着嘴,鄙夷的看着便宜爹。
“胡说八道,你娘对我一心一意,岂会背叛,我就知道是这样。”何涛老脸先是一红,而后干巴巴逞强道,突然恼羞成怒,拎起何长乐衣领就要揍:“你小子皮紧,得打!”
“别,娘说我可是咱们家的宝贝,日后是要成为通窍强者的存在,你要是把我打坏了,她就扒了你的皮做口袋。”
何长乐作势躲闪,搬出老娘来镇压便宜爹,他看得出来,何涛甚是关心赵曼,绝对是个怕老婆的货色。
果然,何涛一听说老婆发过话,马上就不敢嚣张了,悻悻地放下抬起的手,撇嘴怀疑的看着何长乐,在其身后的石碑上扫了几眼。
“通窍强者,你做梦吧!不过你小子竟然能杀死凝脉中级境界的武者,难道是靠这石碑?奇怪,跟草涧村村头的那块挺像,你小子怎么总和石碑扯上关系?”何涛眼睛微眯,伸手摸了摸石碑表面。
“咳咳,老爹你有空可以去祖坟看看,找一找有没有灵芝,顺便观察一下哪座坟冒了清气,或是有祥瑞出现什么的。”何长乐干咳两声绕过话题,耸了耸肩,饶有其事说道。
“混账小子,就会贫嘴!”何涛给了何长乐一大巴掌,被何长乐躲了过去,挤眉弄眼直呼疼。
为了说清楚赵曼的事情,父子二人刻意放慢了脚步,等来到祖屋之时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
“一会儿你进去之后注意点说话,这些天你所展露出来的武技,交出来也好,免得总被惦记,至于他们不知道的,你自己看着办吧。”何涛脸色有些阴沉,郑重说道。
“不劳而获,爹你也该觉悟了,这次娘出事家族是个什么态度你最清楚不过,何家只能成为束缚,不会成为我们的后盾。”何长乐冷哼一声,淡淡说道。
“住口,家里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只管修炼就好,若是将来哪一天真的能成为化液武者,我想家主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何涛板着脸说道,眸中闪过复杂之色。
他所说的话连他自己都表示怀疑,经历过经脉被废,老婆被剔除族谱的事情,他对何家的感情早已不在如以前那样坚固,家中兄弟以及老爹的做法让他伤透了心。
何长乐沉默,并没有跟何涛争辩,却并不表示他会对何涛的说法有所赞同,何家如此重利轻信,对待家人如待物品一样冷漠,他相信早晚有一天何涛会对这个家族失望到底。
“到了化液境界才会给我交代,那也要能到化液才行,凭现在何家对我的态度,能不能让我突破凝脉都还两说。”
何长乐解开背后的石碑将其放在地上,他不敢带着石碑进去,害怕被何英看出什么端倪。
推开祖屋的门,第二次步入这间阴森腐朽的灵堂,心境比上次还平静。
“赞赏也好,惩罚也罢,都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话而已,到头来能决定我命运的,只有我自己。”
“跪下。”
森白的烛光内笼罩着何英腐朽的身影,淡漠的声音从那里传出,与上次的口吻不同,很直接,不容置疑。
何长乐默默站在那里,不为所动,神情淡然。
“怎么,在列祖列宗的灵位面前让你跪下,你有何不满?”何英冷漠说道,阴冷的灵堂内暗风吹过,烛火摇动,猎猎作响。
何长乐眼睛微眯,错开何英半步跪坐在地上。
如今形势比人强,何英想要弄死他太容易,况且为了便宜爹,为了救了他一命为他付出那么多的便宜娘,跪一跪死人倒也没什么干系。
灵堂内气氛压抑,良久沉默过后,何英淡淡说道:“让你跪在灵堂前,就是还肯承认你何家子孙的身份,不管你是那不洁之女和谁所生,总归是何家将你养大,你就得知恩图报。”
何长乐眼皮动了动,冷哼一声,不屑的笑了笑:“说何家将我养大却是夸张了,养大我的明明就是我爹何涛与我娘赵曼,而何家所做的只是将我爹功力废掉逐出家门不管不顾罢了。”
“忘恩负义之辈,果然是孽种!”
何英低喝朝何长乐抡起衣袖,灵堂内寒风乍起,何长乐只觉眼前猛然一黑,只来得及将铁布衫施展出,随后便应声而飞,重重摔在石墙上,喷出一口鲜血。
“半步化液!”
何长乐心中骇然,这种举重若轻出手风雷的实力明显已经超出了凝脉的范畴,若非内力大部分化液,绝对不可能达到。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