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指了指他,简短介绍说:“这位是爆破领域的技术专家,张先生。”
爆破专家还在嘟囔:“……底座宽度是100米左右,高宽比3:1,很稳定的结构体系,合金钢的交错式结构,和埃菲尔铁塔类似,用材和设计方面还更为先进,想要达到这种垮塌效果,必须要极其了解设计结构,多个点位同时引爆,爆破难度属于十二级,但断裂点明显集中在一个地方,连点火星都没有就将整座塔给搞垮了……”他难以相信现在恐怖分子已经达到这种水准了么,反过来说,这么有才华的人犯得着去当恐怖分子吗?
蛙脸男觉得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又强调了一遍:“我是说,有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吗,而不是让你让你阐述如何产生的问题。”
“当然有,强制爆破会把损失降到最低,让它原地倒塌。”爆破专家一脸轻松愉悦的说。
市长也有些按耐不住,怀疑他是不是跟恐怖分子一伙儿的就知道炸炸炸,但出于尊重市长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请问除了炸这炸那的还有什么方法吗,你要知道,这是在我的城市中心,不是在罗布泊,这里就好比是人的心脏,需要用手术刀,而不是消防斧。”
“或许您看到这个——”专家将笔记本的数据线连接到了电子屏接口上,“就觉得特殊状况下还是消防斧管用。”
模拟预期图像呈现在了众人面前,上面的铁塔就跟乐高积木搭成的一样被小婴儿推倒,中海大厦被砸了个稀巴烂,掉落的积木将周边的模拟建筑群全部掩埋。
“虽然不知道这帮匪徒是如何做到的,但二十分钟或者我也说不准,情况很难估计,屏幕上显示的模拟动画就会成真。”专家摸着下巴期待众人的答复。
绝不能危及到中海大厦,市长咬咬牙,上任以来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无力,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要做出的决定是史无前例的,将这座花费无数心血的观光铁塔炸掉,他可是见证着它一步步建起来的呀。
“多久能布置好这些,炸弹!”市长凶神恶煞的问,审讯犯人一样。
“这种工程通常情况下我的团队会计划十天左右,幸好每周末我经常带我儿子去铁塔玩,不得不说二层观光台的设计十分新颖……”技术工作者们的通病又犯了,他们总爱将问题的前因后果给你解释清楚,就跟他们学生时代数学考试必先写个“解”然后罗列堆条件一样,不写?那不叫解决问题。
最后他下了结论:“如何爆破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布置炸药的话要看现场救援人员的速度。”
听他啰嗦完,蛙脸男讥讽的说:“你的意思是你早就踩好点,知道怎么布置了?那依您看这政府大楼该怎么炸好呢?”
好在专家还算有些智商,没有顺口说他会考虑先在前柱区域引爆,如果他再敢多说一个字,市长说不定就真要抄起消防斧了。
此时,同楼层的洗手间内,二男一女在激烈的争论着什么。
“我看起来怎么样?”男人紧张兮兮的照着镜子问。
“不怎么样,像个贼,像个拉皮条的,反正不像个结构工程师。”他的同伴正快速的系着领带,然后用发胶抓着自己的头发。
坐在洗手台上的女人则更为焦急不安,她正举着手机嘟囔道快接快接呀。
“再把那家伙的档案给我看看。”镜子前的男人伸手道,女人从文件夹里递过去几张资料。
他看过后闭上眼睛默念道:“我叫乔安·格兰登……乔安·格兰登,乔安·格兰登,嘿!你好,我是乔安,假期来中国旅游的,正巧在这海滩度假、妈的!”他咒骂一声,对同伴说:“能不能再假一点儿,铁塔刚一出事儿,首席建筑设计师就敲门进来了,叫外卖也没这么快吧!话说我们常点的那个白发老头儿叫什么来着?”
“kfc,笨蛋。”他的同伴终于抓好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发型,让后披上塑料袋里的西装,“我来看看……噢,我叫张雨琪,是个毕业大学生,担任乔安先生此次在中国的翻译,天呐,这家伙长得跟个gay一样,我就顶着这么一张脸出去么,乔安先生怎么会选这样的家伙,设定上明显有问题,选个妹子不更好么,哦对,他是有老婆的人了。”他对着镜子喋喋不休道。
“这是我第一次执行难度这么大的任务。”乔安坦言。
张雨琪将资料拿过来一看,“嗬,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档次听起来不比丘瓦拜联盟院校低多少,代表作乔治敦的某个教堂、什么什么林大桥,恭喜你伙计,我们还是跑路吧。”他说的正儿八经。
乔安一听跑路立马想扯下自己的伪躯,“我们去哪儿好呢,家肯定是回不去了,我想在远土随便逛逛,不是说八十天就能游遍世界么。”
“可她该怎么办,”张雨琪努了努嘴,毫不遮掩的说,“她会揭发我们,不出二十个转日我们就会被同事逮住的。”
“她看起来也不像是能和我们跑路的人。”乔安在认真思考着。
女人放下电话,眼睛里有股怒意,她受够了两位同事的一唱一和,这俩人一看就知道是塔兰出身,带着那里典型的话唠与疯狂。
“你们是想把我打晕还是挟持?我们的首领还在里面奋死抵抗,他手下的两个搓逼竟想着弃他不顾。”女人跳下来使劲整了整自己的职业装,这女人不是旁人,正是市长的秘书,一位四十多的中年妇女,模样还算漂亮,因为资料上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