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村口,就又被叫住了,回头看着铁家小姑娘追自己追得满脸通红地站在自己身后。
“陶大哥,你干嘛走这么快,累死我了。”小姑娘抚着花苞初绽的胸口喘着气,满是埋怨。
陶然笑了笑,道:“我把你那份的肉都吃光了,再不快点跑路,还不得被你娘剁了给你做包子啊!”
“去你的!人家又不是隔壁的胖二姐,才不要吃这么多呢!”小姑娘不干了,把怀里的包裹砸向他,道,“这是我偷偷给你做的鞋子,听别人说,这里离城有好远的路要走,你路上小心些。”
陶然摸出包裹里的布鞋,鼻子竟然有点酸,多少年了,自从自己的老母亲过世,就再没有人给自己做过鞋子:“青青的手艺真好!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
铁青青的脸上仍旧通红、通红的,但已经分不出来是跑出来的红晕,还是羞出来的了。
陶然已经走出半里地了,回身望了望,小姑娘还站在村口望着,见他回身,努力地挥了挥手。
他也边走边挥着手,在人情场里混了这么久,一个小姑娘的心思如何看不出来。青青这小姑娘分明是对自己动情了,也不知道自己这落魄样怎么就让她看在眼里了。铁婶子拿着吃食说事怕只是个幌子,怕自己这个流浪汉把宝贝女儿给拐走了才是真吧。
……
陶然马上就对自己置气离开的行为感到后悔了,身体变年轻了,连带着人也变冲动了,怎么着也要等到天明再离开啊。
眼睁睁地看着夕阳西下,地平线接收了最后一缕光芒以后,天地间一下子昏暗下来了。
陶然虽然走私,但不做毒品,所以也没有走过中越边境的丛林。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就算是那些个经常有人跑的林子里也充满了危险,更别说现在这原生态的林子里了,随便跑出来一只猛兽,自己就得成人家的晚餐。
生活啊!竟然硬生生把一个走私大佬逼成了原始人。
看着眼前的火花闪起来的时候,陶然的眼泪都要下来了。原始的钻木取火看似简单,但对一个没半点经验的新手来说,却是个搓掉手皮的痛苦活计。
还没把火点旺,就听到了马蹄声,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他就把还未烧旺的火给盖灭了。
这回是真哭了,他发誓自己一定要这群骑马的混蛋付出代价。
林子里的篝火点起来了,竟然还不是一两人。
“一、二、三……七、八。”陶然咽了口口水,这荒郊野岭的陡然间这么会有这么多人,一想起那老头嘴里的孽障丁春秋,他脑袋就有些发麻,该不会全部是来寻他的吧,现在自己可只是个光杆司令啊!
稍稍爬近了些,才看清了这些人,总共五六十号人,具是山野强盗打扮,手上的砍刀都在篝火下映着寒光。
“老大,你的消息可不可靠啊!哪个富户人家会大半夜地过这荒郊野岭的?”
“哎嗨,朱老三,老大说的话你还不信了?老大怎么说,你就听着,老大什么时候出过错了!哪那么多废话!”
“管龅牙,轮得到你丫的教训起我吗?来来来,出来练练啊!”
“够了,够了,都滚一边去,要打回去打,别在这里坏兄弟们的财路。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只要这一票干成功了,剩下几个月咱都是吃香的喝辣的!”
陶然躲在后面的灌木丛里差点笑出声来,果然走到哪里都能找到组织啊,听听这谈话,真是他娘的亲切。
“是谁!出来。”这个土匪头头显然是个老江湖,虽讲着话,心神却都在周围环境上呢,陶然只是在灌木丛里稍稍挪了挪身子,就被发现了。
那一圈小喽啰听到了老大的喝声,一时间都拿起了刀子向陶然走了过来。
“大哥,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小弟是来入伙的。”陶然举着双手,满脸谄媚地从灌木丛里走了出来。
“入伙?”那光头老大饶有兴致地盯着陶然,在这种夜黑风高的晚上,在这样微妙的时候,一个躲在灌木里的小子喊着要来入伙?
“对啊,入伙、入伙,入你妈个蛋啊!”陶然陡然间暴起,一瞬间就到了那光头老大身后,手臂紧紧地箍住了那老大的脖子。
众喽啰都还没看清人影,自家的老大就被人家给钳制住了。
“都给老子老实点,谁动一下,我立马让你们老大断气。”陶然威胁着。
那些个喽啰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如何是好,从来都是他们绑架别人,什么时候轮到自己老大被别人绑架了?自家老大是什么本事,众人心中都清楚,一身横练功夫在江湖上那也是鼎鼎有名的。
“兄弟身手了得啊。”那光头老大倒是显得淡定,还能开口跟陶然谈话,“不知道兄弟是那富户请来收我性命的,还是及朋义什么时候得罪兄弟了,还请兄弟道明,也好让哥哥做个明白鬼。”
陶然跟道上火拼的经验何其丰富,哪能不知道这老小子安得什么心思,无非是想着自己一放松,好挣脱开去。将手臂上的力道再加上两分,道:“嘿嘿,我不是打手,跟你也没什么过节,我真的只是对你们这趟活比较感兴趣。所以我确实是来入伙的,但是我脑子比较笨,做不了小弟,所以,你把你的位置让给我怎么样?”
“当老大?就你小子?你以为你什么东西!”那个被叫作老三的喝骂着。
“老三,闭嘴!”那管龅牙喝止了他,原是陶然手上又加上了力道,那光头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