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他能够接受林启光不接受他的道歉，可以接受他视若无睹。
毕竟，他是一个失败者，但是，林启光这是什么意思？一个轻描淡写，轻轻的一个哦字，这算是什么？看不起人吗？这么恶心的眼神！
他很讨厌这一种眼神，非常非常的讨厌。
“喂，你干嘛要露出这样的眼神。”他似乎并不懂得隐藏住自己的神情，连一个下地的老农都不如，毕竟老农经常都要应付那些征收粮食的恶霸。所以，很快的，一下子被林启光给轻轻松松的看穿了。“你难道不知道要隐藏一下，收敛一下吗？”
“什么？”他的眼神，突然从愤恨，变成了愕然和无法理解。“什么意思？”
“是这个意思啊？你刚刚的眼神，像是野狗一样的眼神，这很好，我不喜欢庸才和没有斗志的家伙。但是，你不知道要隐藏自己吗？如果我今天碰巧，突然喜欢安逸而斩草除根的话，你会怎么样呢？如果我要动手，你觉得有多少个人可以拦的住我？”
林启光一脸轻蔑的说道。
但是，非常明显的是，在林启光的话语之中，所包含的，不仅仅只是轻蔑。
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
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被包含在了里面。
他突然看了一眼林启光，想要从他那一双充满了蔑视、恶意、轻蔑、目中无人的双眼之中，看出一点什么来。
但是，他只看出了一扇墙。
越是用力，越是无法看出，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认为他看得更多。
所谓的蔑视、恶意、轻蔑、目中无人，其实只是一个外壳，一个自我保护的措施，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伤害到自己，所以才要装成一副比别人更加可怕的样子，这样别人才不会来伤害自己。
在墙的外面，是如此。
但是，在墙的里面呢？他并不看得出来。
那是绝对不透光的地方，任何的眼睛都无法看的到的最深处。
“好吧，我，我明白了。”他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如同止水一样的平静，之前的屈辱和愤怒，都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无影无踪。
“这样好。”林启光说道。
然后，没有再看他一眼。
“那么，大家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如果有的话，我也是随时奉陪的。”林启光如此的说道。
周围的人在四目相对之后的一会，却没有一个人说了。
他们都不愿意去当这一个出头鸟。
去做毫无意义的牺牲，去面对比死亡都更加可怕的恶意和恐惧。
“看吧，是这样吧？大家和和气气的在一起不是更好吗？”林启光自顾自的说道，好像是在自我陶醉和表演一般，不顾他人的感受和想法。
然后，直接挪动起了自己刚刚所坐的那一把审讯用的椅子，直接坐在了上面，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等待。
而他旁边的那一个审讯官，则一脸诡异的看着林启光。
而林启光等了一会之后，则也十分诡异的看着他。
看得他汗毛倒竖，不愿意得罪这一位只凭自己心意做事，不顾一切后果，却偏偏有着极度强大实力的人。
但是，他最后还是勉强的和林启光对视。
这也只不过是为了面子而已。
很快，他会为此而感到后悔了。
他们对视了大概有十余秒。
越是看着，他越是感到胆战心惊，好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看着他一样。
是一种超越了想象的东西，他突然意识到，为了自己可笑的面子，而去窥视大洋之中最为凶猛可怕的海怪，是一种多么愚蠢和可笑的想法？
“干嘛？”林启光很是奇怪的疑问。
“不，没什么。”他这一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竟然是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哪怕是不经意之间，也会造成如此可怕的后果？强大，太强大了！即便是首领，也根本没有与之相比的资格！”
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都是湿漉漉的汗珠。
可以想象，他之前到底经受过多么可怕的体验。
“没有？”林启光的脸突然狞了起来。
“你跟我说没有？你确定？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认真的！”审讯官的头突然像是在捣蒜一样的不停的点头，然后，他的身体也在不停的颤抖着，手忙脚乱，突然一下子的倒在地上，连带着椅子一起，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
“那你最好给我快一点！你不是说要让我加入吗？我有说不同意吗？快点！快点！我已经等了不少的时间了！难道说外面在下雨，你们不好办事吗？我明明记得这里是有防涝排污的地下网呢！”林启光如此的说道。
好像是一个在等待着公务员办证的人一样。
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恶意。
但是，足以令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像是要死去一样的痛苦和恐惧。
一种像是不会游泳的人，被摁进到了水里面，不停的挣扎着，不停的挣扎着，却没有任何作用，结果在即将撑不住的时候，再突然捞起来。
然后，这一个把你按进水里的人，对着你说：“叫你偷吃我的饼干！”
估计一般人都会感到非常的郁闷吧。
“是，是，已经办好了。”他感觉两个人的地位明显的被倒转了过来。
明明他才是主，而这一个人才是客。
但是，现在客大欺主。
自己反倒需要毕恭毕敬的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