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为按照那个神秘电话的要求提供了代码,便能顺利收到丈夫的信息,怀揣着单方面的期待,钟老师暂时松了一口气,三天来的焦虑折磨得她几乎没有睡过好觉,这天夜里,她好不容易重拾了久违的深度睡眠,尽管时间并不长。
至于那封提供正确代码的奇怪邮件,钟老师在睡前再次浏览,轻轻摇了摇头,她暂时没有心思去探究,这信息来源究竟何处,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向自己伸出援手。
她现在一门心思,无非就是想确保丈夫的归来。
一大早,宁皓便在手机屏幕上查看甲壳虫敢死队的动静,竟然一夜无事。
倒是钟老师,一睁眼便冲到窗户边上,看起来她是要确保自己的手机信号充足,以便拨打丈夫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电话那头,一个女声兀自重复着。
钟艳艳举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留下那通还没有挂断的电话,那道重复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里来回飘荡。
钟艳艳的眼中充满失望,不知所措的焦虑重新爬上脸颊,她勉强洗漱,拖着疲惫的身体,习惯性地按时来到庆溢学院,按部就班去做自己的本职工作。
这是性格使然,个人的行为准则要求她尽职尽责。
但她现在的焦虑一定不比之前无法完成代码时减轻,这种已经按照要求完成,对方却没有实现承诺的情况,会让人失去方向感,对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全然无知,心中的恐惧会更加无边无际。
宁皓派出一只甲壳虫跟着钟老师,必须第一时间获知她所得到的新信息。
另外两只仍然守在那堆代码纸片周围,希望能够发现些蛛丝马迹。
宁皓耐心地等待,算了算日子。三天!难道是自己太早搞定他要的东西,激怒了“机器人狐狸”?
思及此,他摇了摇头。
不至于吧!从技术上讲,“机器人狐狸”比起孔飞不知道高了多少层次,按理说,这样的人,格局也该比孔飞大,绝不会因为别人展示一次基本功而轻易改变心意。
还没想清楚,宁皓的黄色polo已经驶进了庆溢学院的停车场,他一边停车,一边打定主意,今天就做一做钟老师的跟屁虫吧!
整个上午,但凡有时间,钟老师便盯着手机,但手机一直没有如愿响起。
“钟老师,中午一起吃饭去?”宁皓释放出好意。
略有迟疑之后,钟艳艳竟出人意料地答应了,尽管有些勉为其难。
他们在教师食堂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里正好符合两人此时此刻的需求,都希望找个方便说话之处。
“同事这么久了,还没问钟老师您孩子多大了!”宁皓不动声色地问起了钟艳艳的家人。
她夹起一小块豆干塞进嘴里,动作不大,嘴唇几乎没有分开,轻声应道:“哦,有个儿子,在外地上大学呢!”
“哦!您的孩子一定很优秀!”
“唉,宁老师说笑了,你看我这么笨,孩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只盼他能够顺利毕业,找个安安稳稳的工作就行!”
“父母都是这么期盼!对了,您先生做什么的,没听您说起过……也是高校的吧?”
听到别人问起丈夫,钟艳艳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压抑了自己的情绪,故作镇定地答道:“他呀,不是老师!”
似乎为了掩饰尴尬,钟艳艳故意把自己的声音提高了一点:“你看我当老师,收入不高,他不愿意做这个了,在一家外企做采购。”
“采购?具体什么领域,要是电子元器件,说不定我的科研项目还用得上呢!”
看着态度积极的宁皓,钟老师轻咳一声,答道:“他们公司做空调的,中央空调系统,国外的品牌,在本地有个小厂,负责生产空调的一些部件,但不是核心部件……”
宁皓听出她话中的谦虚,不想就此放弃,继续穷追不舍:“哦!制造业啊!我对制造业一直很感兴趣,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一起聚聚,聊一聊?”
“唔,”钟艳艳支支吾吾,“这个嘛,他最近出差去bj了,等他回来,我们再约吧!”
“这样啊!那行,等您先生回来,一定帮我约一下!”宁皓微笑答复。
看来那通威胁电话的影响不小,足以让钟艳艳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还要守口如瓶。
宁皓也不想太过张扬,以免引起钟老师对自己的怀疑,两个人草草结束了午餐。
第四天很快过去,有关人士的心情是忐忑的,消息面则平静无奇,甲壳虫敢死队同样毫无收获。
老钱不时打来电话,又通过左凌传话,询问进展,宁皓只是简单答复自己可以搞定,暂时还不想把钟老师成为目标的事情透露出去。
因为从前后线索来看,保持隐密性,是目前保护钟老师及其家人最好的办法。自己才是“机器人狐狸”针锋相对的对象,宁皓不想因为自己,伤害到无辜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积累成小时,再汇集成天,交货之后,三天过去了。
钟老师越来越焦虑。
甲壳虫传回来的消息显示,第六天夜里,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叽叽咕咕地念叨着:“要不要报警啊?我的老天爷!”
“钟老师差不多快到心理极限了!”宁皓看着墙上的屏幕,自言自语道。
你到底要怎样呢?狡猾的狐狸!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无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