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肉吃?我现在只想喝口水压压惊,刚刚可把我吓死了。”
阿义拍着胸口,仿佛惊魂未定一般。
“就你这胆子,别说水了,怕是过不了两天,关家就把你扫地出门了,连口水你都喝不上,只能娶喝西北风了。”
关泽瞥了阿义一眼,视线一直停留在被关在院子里的大黑身上。
阿义被各自说的愣神,等反应过来后顿时觉得羞愧。
他浑浑噩噩的在关家做了多年下人,在他娘死后便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可以说,多年来他都是靠着大黑吃饭的。
看着正与骨头对抗着的大黑,阿义苦笑一声,他倒是想改变现状,可偌大的关府,能与他说上话的也就眼前这个昨日刚认识的小孩了。
“你又有什么好办法。”
这个小乞丐定是个不简单的人,阿义心中肯定,只是不知道明明小乞丐机警过人,怎还是差点死在关家门口。
听见阿义这样问自己,关泽心中有些尴尬,他也只是有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罢了,至于接下去要怎么做,还得看关文哲的表现了。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急什么,不过你要知道,若是一直呆在屋子里,是不会有办法摆脱眼前的困境的。”
关泽被阿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后,才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阿义点点头,双眼一直盯着手中未干的鲜血,那是刚刚给大黑喂肉时粘上去的,他一点都不喜欢这味道。
“既然如此,那咱便回去慢慢想办法吧!”
端起地上的木桶,阿义站起身子,要不说关家好,就连平日里自己只是喂狗,每月都能拿到五钱银子。
在心中打定主意,阿义的双眼便一直粘在关泽身上,明明是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却比自己聪慧的多得多。
“宗既明真这样说?”
另一边,关家五子关文哲书房内,关六站在案桌前,挺直的身躯,面上毫无表情。
“是,宗公子让我告诉公子,不日后,他便会抵达庆城,让公子做好准备。”
关六将刚得来的消息传达给关文哲后便消失不见,房门紧闭的书房中,只有一扇窗户轻轻摆动着,微不可察。
关文哲听完关六说的话后,嘴里轻笑一声,而后起身,打开房门,往一个方向走去。
过完年后的关一一又长大了一岁,一口小小的白牙一笑就能被瞧个遍。
关温瑾抱着宝贝妹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嘴里轻声背着今日下学时夫子布置的课业。
“大哥,有人要回来了。”
关文哲说着话推开门,见到的就是关一一的一张小嘴,一张一合的,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驾轻就熟的走到屋内摆着的软塌边,挥袍躺下,双手枕在脑后,发出一声微叹。
“这么快?”
放下手中的书,关温瑾抱着妹妹坐在桌子边,随手倒了杯热茶,轻蹙的眉头显露出了他心中的烦躁。
今日不过才正月十八罢了,按日程来算,怎么也得再过个三四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刚刚关六与我说了,还说让我做好准备呢,我看他就是个胆小的,不然怎么不让关六来与你说。”
关文哲嘴里发出嗤笑声,眼睛盯着关温瑾怀中的一一,眼珠子都不转一圈。
“做好准备?什么准备?”
关温瑾送水的姿势一顿,随即问道。
“还不是那年我抢了他的一条狗,要说那条狗可真是凶猛,养了它那么多年,到现在都不认我为主。”
二人一唱一和的搭着调,却让一直在旁边装傻的关一一急了眼,谁回来了?宗既明?不可能,他自己来信说还有几天才能到庆城的,那会是谁?
二人的高深莫测加上一人的急眼,还在官道上狂奔的宗既明自然是见不着。
一路上不知换了多少匹快马,宗既明后悔为何当初自己没有早泄霸占这个身子,不然也不会耽搁这么久。
好不容易挨过正月十五,宗既明不顾哥哥的劝告,带上暗一便快马加鞭的往庆城中赶,心中是止不住的思念。
上一世的他何曾与一一分开过这么多时日,至多也就是因公办事,离开庆城五六天罢了,哪像这次,一分开就是近一个月。
宗既明此时恨不得将被自己压制在角落里的小魂魄拉出来,狠狠的抽打一顿,真是不懂事,离开这么些天,万一一一被人拐跑了怎么办。
一直跟在后头的暗一紧抿双唇,他倒是不知道小公子的耐力竟如此只好,这么些天的路赶下来,不仅没有像往常那般大声抱怨,甚至连句丧气话都没有说过,就凭着这股耐性,不练武真是可惜了了。
从江南小镇到庆城,少说也有千八百里路,换做常人,不吃不休怕是早已累倒了,暗一心中开始有些欣赏起此刻的小公子了。
“小公子,不出今晚,咱就能抵达庆城了,赶了这么多天路,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心疼的看着宗既明苍白的小脸,暗一心中有些不忍。
“不必,早些到早些歇息,再坚持一下。”
宗既明咬紧牙关,鬼知道他全身有多疼,每一块骨头就和被拆过再被装上一般,全身冷汗直冒,这一路上全凭信念支撑着他走来。
听了小公子的话,暗一不再说话,默默的退到宗既明身后,继续与宗既明一起赶路。
晌午时分,看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多,终于抵达庆城门口的二人终于松了口气,不再挥打手中的马鞭,只是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