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思这话,听着像是安慰,可细思起来,却是证实了宋漾推阿彪下楼的事实。
这刀补得,很利索。
宋漾呆呆的看着她,不知所措,而警方,很快就到达了现场,勘察一番后,为首的警官看向坐在地上的宋漾,开口询问,“谁报的警?”
“……我。撄”
宋漾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直直的看着警官,默了几秒后,才道,“我姐受伤了,你们快送她去医院,我跟你们回警局配合调查。”
一席话,镇定自若。
丝毫没有杀人后的怯弱和害怕。
宋漾踉跄的站了起来,警官看了眼宋思思的伤势,吩咐手下人将她送医治疗,而后,靠近宋漾若有所思的道,“宋小姐,我认识你,我问你,这个男人是自己摔下去的吗?偿”
“不是,是我的原因,我踢了他——”
“等律师过来吧,这段时间,你最好保持沉默,薄先生对我有恩,我希望能帮到你。”
“……”
刘警官的意思,很明显,在宋漾被带走时,走到天台一角给薄景琛打了个电话,“薄总,你老婆出事了……”
……
阿彪摔下楼后,当场死亡,尸体被送往法医处解剖。
宋漾在警局里做着笔录,将事情的起因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并没有听刘警官的话保持沉默。
她觉得,做错了事,就得受惩罚。
不该为了逃避责任而撒下弥天大谎。
不然,她的良心,会过意不去。
与其每天活在自责内疚中,不如坦坦荡荡的承受这一切。
宋漾垂眸,盯着微微凸起的指节,问向对面的女警,“过失杀人,会判什么刑?”
“视情况而定,一般来说,轻的三年以下,重的三年以上,不过你这个情况,未必会判刑。”
“为什么?”
“……”
女警笑笑,不说话。
宋漾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她走出审讯室,独处的时间里,忍不住默默的流下了泪,许是觉得心里委屈,到最后直接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她闷着声音,肩膀一颤一颤的,薄景琛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她一个人默默哭泣的场景。
很是可怜。
他走过去,拉开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这才叩响了桌面,“别急着哭,把事情跟我说说。”
薄景琛的语气,尚算温柔,宋漾闻言,抬头,泪眼婆娑,看到他时,滚烫的泪水更是不受控制的倾倒而出。
她哭得凶,上气不接下气,薄景琛起身,绕过桌子,在她身边蹲了下来,“笔录我看过了,据现场和他胸口的伤势来看,你这一脚,不至于将他踢下楼,还有,死者有多年的吸毒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正当防卫,而他,是失足跌落。”
薄景琛的意思,句句为她开脱。
宋漾擦着眼泪,哽咽出声,“我犯的罪,法律该怎样就怎样,我不想逃脱责任。”
“你的意思是愿意坐牢?”
“恩。”
“……”
宋漾点头,一双眼睛红红的,薄景琛敛眸,抬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低叹,“傻瓜,事情还没查清,别这么着急把错揽到自己身上,等律师过来,再好好把事情经过讲一遍,从头到尾。”
“恩……”
宋漾咬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薄景琛起身,轻轻的将她抱进了怀里,“还好你没受伤,以后别任性了,我会担心。”
“……”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宋漾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圈着他窄实的腰,含着哭腔低低应着,“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过要伤害他,我、我是怕他对思思不利……”
“以后遇到这种事,别一个人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凡事跟我说一声,知道吗?”
“恩。”
宋漾没什么心机,薄景琛却是个心思深沉之人,从宋漾的只言片语中就能察觉出这事没那么简单。
宋思思一家的出现,不会是巧合。
……
cy集团总裁夫人出事,来的律师自然是集团的首席金牌律师陈华鼎,宋漾诉说事情经过时,薄景琛坐在旁边听着,眉峰,微微皱起。
陈华鼎了解完事情的起因经过后,思虑一番,道,“现场有三人,除了你还有宋思思和死去的阿彪,宋思思在医院,等手术后警方会问话,她是目击证人,所以证词至关重要。”
“陈律师,如果她说阿彪是自己摔下去的,那我就无罪了?”
“不一定,警方有自己的判断,只要她不指认是你直接推死者下楼的就行,因为你在供词里说了致命的一条,在死者坠落前,你踢了他一脚。”
“……”
宋漾实诚,薄景琛表情微妙,拍了拍她的脑袋瓜一番感慨,“我家丫头就喜欢实事求是,这一点,怨不得她。”
“……我只是遵纪守法而已。”
“对,做良好公民,很好。”
“……”
薄景琛在这个时候开玩笑,说明事态不算严重,把宋漾从警局里捞出来,并非难事,“陈律师,警方那边对现场进行了两番勘察,有一个地方,对我们很有利,在天台栏杆前一米处,有一根棍子,初步估计,死者是被这跟棍子绊倒才会掉下去的。”
“棍子?”
“对,而且这棍子,就在宋思思的脚边,细思起来,宋思思也有作案嫌疑,如果把方向往这边引导——”
薄景琛给陈华鼎提了个醒,两人共事多年,且默契十足,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