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宋濯说:“但人人都知道,本世子擅弓,本世子怕别人说我欺负大哥。”
宋显脸色一冷,高声道:“本公子也最擅使弓!”
宋显确实是最擅使弓!他以前在祈州就被称为神箭手。至于传言中宋濯能九箭齐发,他可不信!
因为他自己就是神箭手,自然知道要做到九箭齐发,九发九中有多难。
宸王也是最擅使弓,当年骑射在上京可谓无人能敌,镇守祈州,多次出兵,他的神弓也让敌人闻风丧胆。但即使是宸王,最多也只做到五箭齐发。
所以宋显一直认为,那不过是拍宋濯的马屁而传出来的谣言。他甚至觉得这世上跟本没人能做到。
直到两年前在无云城,他碰到了那个恐怖的血庄主!
那简直是他一生的梦魇啊!
先是当众碎了他的衣裳,让他出尽大丑。后来他攻上血庄,在半山腰被他九箭齐发所震摄。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个红血的身影,艳衣猎猎,风华并发,朝着他弯弓搭箭。利箭的破风之声,还有刮过他脸颊的微痛之感,那种频临死亡的感觉,直到现在想起,还如昨日发生!
这两年,宋显很刻意地忘记那段记忆,因为那已经成为了宋显的心魔,再难根除!别说是回去报复,就是想起都不敢。
除了这几种生命的威胁。最重要的是,血庄主能够九箭齐发给予他的震摄。弓是他最擅长的地方,却看到这种神迹般的箭术,让他第一次有一种自己不如人的感觉。那似是一种凡夫俗子仰望绝世天才的自卑锉败。这才是他真正的心魔!
后来听说血庄子被几名武林隐世高手联合杀死,他才狠狠松出一口气,血庄主已死,他再也没有心魔!
宋显认为,这世上,唯一的箭神是血庄主,但此人已死。第二个能压住他的是宸王,而宋濯,还远远不够!
因为他的骑射是宸王一手一脚教导出来的。他以前也随宸王上个战场,在战马上杀过敌,射死过敌军将首。
他,是真正从军队历练出来的,而宋濯,只在上京这个金窝银窝学习,即使有名师,怎么也不如从军队里历练出来的强!
虽然他自认最擅弓,但到底还是有点怵,所以他还选了骑射!
骑射,那才是他最擅长的!是军队最常用的!
“哦,骑射,有趣!”元德帝听到这玩法也笑了,望向宋濯:“宸王世子也应?”
“大哥约战,怎能不应。”宋濯说。
“三弟,你可想清楚了。”宋显脸上露出志在必得的冷笑:“骑射,可不是站在那里对着靶子射箭。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否则就隋了你‘箭神’之名。”
宋濯墨眉一扬:“大哥都怕不丢脸我怕什么。”
宋显呵呵哒,现在你就笑吧,一会可别哭着求饶。
“玩法?”宋濯道。
“就在擂台下。”宋显道:“相距三十丈,名挂十块小木牌。咱们各自身上挂八块小木牌。谁拿把对方的木牌扯掉就谁赢。上马,可用弓,也可用别的兵器。”
“这玩法倒新奇!”元德帝赞成。
周围观众也兴致勃勃。已经不再一致认定宋濯必赢了。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骑射,而不是站在原地对着靶子射箭。
两人上马,可用所有武器攻击对方,抢牌子。远处挂得高高的牌子,自然最好就是用弓了。
而大家都知道,宋显是上阵杀过敌的,没有比这样从鲜血中历练出来的骑射好。而且宋显也是一等一的使弓能手。宋濯虽然绝才绝艳,但到底没上过战场。这比塞结果,可悬了!
两刻钟后,赛场上,宋显要求的布置已经做好了!
牌子有两种颜色,宋濯的是红色,宋显的绿色。各在身上挂八个。两人身后,有用木架撑起一个架子,上面分别挂着一排十个牌子。
两人分别上马,宋显拿了一柄银弓,身后背着箭桶,里面满满都是箭,他还拿了一把红缨长枪。骑在马上,威风凛凛,铁血而钢强,气势逼人。让人一声大赞。
元德帝笑着道:“宋显,不错。真不枉皇弟这些年的教导。”
宸王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这孩子臣弟一直亲手教导。上战场也带上他。”
元德帝点了点头,望向宋濯:“宋濯也很好,哈哈,真好看!”
宸王却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宋濯也骑上了马,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墨发飞场,身姿飘逸如惊鸿,风华并发,惊艳得让人眼都直了。他手上只握了一柄震天弓,身后箭桶只有九支箭。
这时战鼓响起,让人心都跟着跳动,一时间被带动得热身沸腾。直到鼓声停下,太监才高喝一声:“上场后不准再多拿兵器,开始!”
“宸王世子手里只有一把弓,只有九支箭,能拿下十八个牌子吗?”观众都惊了。
“而且宋显可是会动的!”
“开始了!”
“喝!”只见宋显大喝一声,他不急着射下宋濯身后的牌子,他直取宋濯!
原以为宋濯会被他的气势所夺。没想到,宋濯抽出身后仅有的九支箭,搭箭,拉弓,众人只听到绷地一声,利箭猛地朝宋显激射而去。
宋显大惊,想要用手中的枪把宋濯的箭打下,但他的手突然一震,似被什么东西给打中,接着,他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打得凌空一翻,整个人在空中翻了一圈,就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