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绾发,需要离得这么近?”淡淡说完,蘇墨川将头冠自识海取出,反手放到了她的身侧。
“……”经他这么一说,裔凰才发现,自己为了托住那个不稳的发髻,已是整个人趴在了他的背上。
气息紊乱,与他后背贴合最紧的胸口,不由阵阵发热,胃中更是难熬,似是吞下了个撕开包装的暖贴一般。
“头发又多又沉,我也不想这样啊!”心肝乱颤,她弯着身子想与他分开点,然而稍一后撤,那好不容易扭出来的发髻,立刻卷不住地要舒展散开。
暗道不能做白工,向后揪着那水泽光亮的发髻,直到将蘇墨川揪仰了头,她才远离了那片温热。
这一调整,裔凰的姿势由开始弯膝趴着,变成了稳稳地跪坐在榻,然而待一切妥当后,她仍是没松手的使劲拽着。
好想把他的头皮揪下来啊,不过是隔着衣衫的贴贴后背,有必要这么在意吗?!说的好像谁爱占他便宜似得!
一马平川的后背有什么可稀罕的!虽然他背肌线条硬朗地很有弹性,可那又怎么样?!
难不成他背上镶满了八心八箭的南非真钻?稍一贴蹭,就会扑扑啦啦的掉下来?!那得是什么鬼质量啊!
“生气了?”头顶虽疼,但与她分开点后,蘇墨川感觉自己醺醉的心神平复了些。
微风夹杂着被翻起的泥土气息,丝丝潮润的拂面而来,清新爽朗,将他心中因她温热贴俯而勾起的躁热,一同安抚下来。
“没你那么小气。”向他头上愤愤地扣着头冠,裔凰既要保持头冠稳正,又要让发簪老实的穿过去,一心二用,外加手指磕绊着不灵活的情况下,她并没有多余的心思搭理他。
屏息在凹槽处捅着发簪,反复几次后,终于将头冠固定好。
本想伸手整理下他两边的发鬓,没想到,即使是没用梳子的粗鲁绾法,蘇墨川的头发仍是一丝不乱,如黑绸般服帖顺滑。
自后而看,绾起头发的蘇墨川,背影一丝不苟的像是哪个名门正派的掌门,又或是专门负责劈天雷的施戒者。
往日的清冷中,那偶尔出现的慵懒妖娆气息,似是被浩然旷荡的正气所打败,彻底畏缩的藏进了头冠之中。
“好了,看看可以吗?感觉换身素点的衣衫,都能去竞选国主了。”莫名地不想看到蘇墨川的正面,裔凰闷闷地说完,便在他身后把玩起那些未绾的黑发。
将黑发绕卷在指间,不过是微微向下拽动,便勒得她手指钝疼,抓狂的想买把园林剪刀回来。
暗叹不可小觑,虽然外表只是些迷之柔顺长发,然而那韧度却超凡的能绞死人,话说,灵活黑气的本体怎么会是精气?明明就应该是他的头发啊!
偏转着身子,蘇墨川将扒拉着他头发的裔凰抱至怀中,没有凝出水镜,他已在她黑亮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不自禁地垂下了头,他缓慢的与她贴近着。
然而还未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便被她有些防备的眼神止住了动作,喟然一叹,蘇墨川立然静住身形,不想操之过急的起到反作用。
“凰凰有什么想要的?”停在她脸前一掌的位置,他缓缓的问道。
随着说话,温热的吐息轻拂而下,此时,他削薄的唇,近的几乎要贴到她的,抿了抿自己被他呼灼发麻的嘴唇,裔凰眼都不眨的有些紧张。
愣愣的睁大了眼,就在她思绪翻转间,他竟是没有继续,就这样古怪的停了下来。
有些奇怪蘇墨川突变的风格,按照往常,他们都挨得这么近了,最次怎么也会来个点水的亲亲吧?
话虽如此,她可不是在期待着他做什么!而且她一点也不想念他那看似棱角,但十分绵软的唇!
裔凰看着停在眼前,晕成了一团的金色眸子,莫名气闷地想v字手的戳瞎他。
忍不住的叹气,她还是不要分心在这种事了,既然有个许愿的机会,还不如趁早把人形刺熔果的事搞清楚,“我想再出去几天。”
“不是才刚回来?”微微一僵,蘇墨川垂眸看了她片刻,语气无奈的说道。
明明已经克制的没有触碰,为何她仍是觉得不自在,一刻都不想与他相处?
“三天太短了,流溢国都不够转个圈的。”哪怕是去旅游,就算不出国也要七天吧?三天的旅游团,绝对是碰到奋力赶场的黑导游了。
“而且也没有地图,去哪都绕路,我这几天只去过一个燕兰城。”感受到越收越紧的臂弯,裔凰发愁的改口说道:“好吧……那就去吃螃蟹吧,忽然想吃螃蟹了。”
蘇墨川这双渐渐圈紧宛若大钳子的双臂,勾起了她对螃蟹的想念,若将他换算成螃蟹,应该满身都是肥美鲜香的丝丝肉。
即使把他盖在白米饭上,她也能不加酱油的吃上五、六碗。
“这还差不多。”不做耽搁,自榻上拉起裔凰,蘇墨川凝云向海边飞去。
……
天空碧蓝如洗,平稳前行的云上,是一头雾水的裔凰。
被蘇墨川抓握的手,干燥温暖的热热乎乎,然而这种并排而立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她难道不应该被他抱在怀里吗?!
分明不对劲啊!抛去最早那会儿,之后只要在一起时,都是能抱着绝不坐着!怎么忽然间,他们似是兜转着关系疏远了?
难道之前他们发生过的那些羞羞的事,都是她一个人的幻觉?!
所以,一把年纪还不成婚的人,是不是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