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母亲叶澜雨还有一个姐妹,看傅江离的年纪,应该要比自己大上一些吧?
“证据?自然有。”傅江离一句话,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白志远莫名有些紧张。
有句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有一句话,叫‘夜路走多了,迟早碰见鬼’。
这两句话说着两种矛盾的心境,正好能用来形容白志远此时的心情。
说白话一点,一句话概括他此时的心情:哔了狗了!
“这位先生,请你注意,这里是白家,不是市局。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宴,请你给个面子,让这个宴会能顺利进行。”
白志远自然不会蠢到当中让傅江离将证据拿出来,万一他傅江离真的有,那自己就算是哑巴吃黄连了。
这次,还没等傅江离说话,乔岑便先开了口。
“我还以为白先生问心无愧,会当着众人的面证明自己的清白呢。看来我是看错了。”嗓音淡淡,像是在诉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
白志远刚才一直专注着和傅江离说话,倒是忽视了乔岑。
这会儿才注意到一直站在后面的乔岑。
脑子里似乎又闪过刚才傅江离询问乔岑的那个画面。
这个女孩儿……
白志远不能说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什么依据都没有就凭空猜测乔岑是否是自己亲生女儿这件事,真的有些……
其实不仅是白志远,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猜测。
白志远此时已经不像应付这件事,语气略显疲惫道:“如果你们一定要在这件事情纠缠不清,好,我奉陪,但不是现在。请你们体谅我这个做父亲的心,我希望我女儿好好过完这个生日,所以,请你们出去。”
“一直认为白先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如今看来,不过如此。”乔岑冷笑一声。眸光中闪烁着的冷冽让白志远心头一怔。
傅江离也随之接话:“白先生如果想推翻我刚才的话,想必很容易吧,白氏集团的股权分配,我想这不用我多说吧?”
“胡闹!这是公司的隐秘文件,如何能公之于众?”白志远已有些端不住,脸胀地有些红。
“倒不如说,是白先生心虚,不敢吧?”傅江离摇头,微微挑眉,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
“既然你那么确定,那么请你出示一下你的依据!如果你的依据成立,我愿意接受调查,但如果不成立,我想我们只能法院见。”
白志远的话说的很绝。
他其实也是在赌,赌他找了这么多年遗留在叶澜雨手上却没有找到的股份,不可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叶澜雨有一个妹妹,他知道。当年婚礼的时候曾有过一面之缘。
但据他所知,叶澜雨的这个妹妹从小便性格乖张,和家里人不合,离家出走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甚至他和叶澜雨结婚这么多年,都只在婚礼上见过。
叶澜雨又怎么可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那个妹妹呢?
“依据自然是有的。”傅江离深邃的眸光略过乔岑,示意她跟着自己一起去。
他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个u盘,正想找电脑放出来。
正在这时!
白家别墅做工精致的雕花大门被人推开,门口赫然站着一个男人。
一身张扬的红色西装首先映入眼帘。
乔岑远远地,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这个人正是乔慕北!
众人的目光被他吸引,只见乔慕北单手插在裤兜里,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步伐稳健优雅。
与往日不同的是,乔慕北原本随意洒在额头上的刘海今天固定了起来,少了几分轻佻,多了几分成熟内敛。
他身后跟着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保镖,步伐统一,整齐一致。
要问乔慕北是怎么进来的,他想他会回答:打呀!把门外那些人打趴下,自然就能进来了!多简单粗暴的办法。
乔岑看到乔慕北,有些欣喜,也有些担忧。
这些年来乔慕北从没有提过白家的事,但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其实乔慕北心里也明白,尽管妹妹那个时候年纪小,但也记事了。在刚开始记事不久的时候便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想必这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他不提,只是怕再次撕开妹妹心里的伤口。
乔慕北走到白志远、乔岑和傅江离面前,低头瞪了她一眼,抬头,正对上白志远的眸子。
不卑不亢。
“你是……景洋集团的乔副总?”白志远有些不确定。
景洋同华盛一样,都不是白氏集团所能合作的,虽见过些内部人,但大多都是经理或以下级别的。
他也只是在新闻里见过乔慕北罢了。
但——
他姓乔!
和乔岑一个姓!
那么,他们之间……
如果乔岑真的是自己那个失踪了十五年的女儿,那么这个乔慕北……而他又是景洋集团的少东家。
这其间的关系,看来得好好理理了!
白志远只觉得一阵心累,为什么好像所有的事都集中在了今天,他越不想触及到的事,越是有人要一遍遍的提醒。
“我听说,有人在拿白氏集团的股份说事儿?”乔慕北斜眼望了白志远一眼,微眯,似乎透着一种危险的光芒。
白志远眉头紧锁,似是都挤出了两条沟壑。
只见乔慕北抬起手,助理立即递上来一个蓝色的文件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