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以前是和善的菩萨,现在变成了狰狞的夜叉了?”颜十七眨巴着大眼睛问。
赵翀因她的比喻和俏皮的样子失笑,“很贴切!所以,她若性子上来,不管不顾的做出点儿什么,那也是有可能的。”
颜十七眨巴两下眼睛,“她敢吗?一旦有失仪容,她的太子妃之位还要不要坐了?太子能饶过她?”
赵翀道:“那就不知道了!总之,你凡事小心为上。尽量呆在人多的地方啊!”
颜十七道:“我是不会主动找事的,但事情如果找到了我头上,我也不会怕的。撄”
赵翀道:“我其实觉得,阎王固然可怕,但小鬼更难缠。你毕竟是有得罪过人的,离着那几个远着点儿。”
颜十七冷哼一声,“你是说颜府和镇海侯府那几个?她们若是敢作怪,我就替天收了她们。偿”
“嗯!别让自己吃亏就好!”赵翀慢条斯理的道。
颜十七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还以为你要警告我收敛一下下呢!”
赵翀笑笑,“你现在不但有帝师府,还有沅王府撑腰,做事情何须畏首畏尾?太子府现在无人敢抗衡,至于其他的,不足为惧。”
“可镇海侯府是连着太子府的啊!”颜十七争辩道。
“颜府的人这次不会参加赏梅宴!”
“嗯?”颜十七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缘何这般笃定?”
赵翀勾唇一笑,“颜秉公的官顶多做到十五!”
“真的?”颜*喜,“确实了吗?什么名头?太子府同意吗?镇海侯府同意吗?”
“他们不同意不要紧,皇上同意就好!”赵翀幽深的眸子锁在她莹白的小脸上,“这两天就会有圣旨下来。谋杀自己的亲侄女算不算?把帝师气病了算不算?惹得整个京城的人都进了赌坊算不算?”
颜十七连连点头,嘻嘻笑道:“只要皇上说算,那就算吧!只是,这样站住脚吗?”
赵翀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颜秉正连自己的家务事都处置不好,何以为朝廷办事?”
“嗯嗯!说的好!”颜十七嘴巴咧到耳根。
难怪刚刚在沅王府,沅王说御史都在弹劾颜秉公,这弹劾怕是正好给皇上递了梯子吧!
难怪日前颜府的人会登高府的大门,尽量放低身段,原来也是听到了风声啊!
颜秉公一旦被免职,那么整个颜府应该就会笼罩在愁云惨淡里了。
像赏梅宴那样的盛会,若是还有脸参加,那脸皮估计都厚若城墙才行。
颜清雅和颜十七这下子都不去了,她自是心里欢喜的。
倒不是惧怕她们,而是没有了两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应该会觉得耳根子清静不少。
赵翀道:“所以,你要重点提防的就是镇海侯府的人了。”
颜十七蹙眉看着他,“御史就只弹劾颜府,没有弹劾镇海侯府的吗?”
“有!”赵翀答的很干脆,“但你认为,镇海侯府的垮台,凭着御史的几句话,就能办得到的吗?”
颜十七出了口气,“是啊!虽不能,但至少也该挠挠痒痒吧!”
赵翀道:“你道颜秉公的事情这么快下来,为的什么?”
颜十七恍然,“因为镇海侯府自顾不暇吗?”
赵翀笑笑,“聪明!悲悯寺门前的动静够大,镇海侯府便被扣上了狂妄自大的帽子。”
“这其中怕是还有出嫁女的功劳吧?”颜十七幸灾乐祸的道。
赵翀道:“有吧!毕竟不孝在大顺可是为万人所唾弃的,当今皇上尤为不喜。杨杜氏的所为的确也被御史拿到了金銮殿上说事。”
颜十七笑,“所以喽,镇海侯府自顾不暇,也就不能帮着他亲家说情了。那么太子呢?颜秉公身为户部侍郎,那也算是他的一条臂膀了。他会眼睁睁的看着这条臂膀被砍掉吗?”
赵翀抿唇,酒窝自现,“他当然不会。只是悲悯寺的刺杀,涉及到了皇孙周怿,为此,皇上把所有的皇子叫进了御书房,训斥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内容据说就是兄友弟恭。有些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已经露出了怀疑的苗头。那就是,皇上在疑心周怿的被害,是某个皇子所为。一时间,诸皇子人人自危。”
颜十七眼中现出星光闪烁,“正因如此,颜秉正这件事,就算太子想求情,都不敢了?”
赵翀道:“周怿的事情让皇上很震怒,悲悯寺的刺杀毕竟牵扯到了颜家。不管颜家刺杀的对象是不是周怿,但两件事赶在了一起,他就摘不清楚。所以,这个时候,太子若是为颜秉公说情,岂不是平白增添皇上对他的疑虑吗?他又不是个傻的!”
颜十七听着他的侃侃而谈,目光就又落在了他的酒窝上。
神奇的若隐若现,真真是让人移不开眼啊!
心里也是暗暗佩服赵翀的手腕。
将这诸事丝丝环扣的呈现在皇上面前,其实并非简单的事吧!
但他就是做到了!
把颜秉公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还要保证无人敢为他求情,说起来简单,真正的操作起来,应该是不容易的吧!
赵翀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别这样看着我!否则我不敢保证后果。”
声音突然低沉,沙哑。
颜十七回神,打掉他的手,却又突然圈住他的脖子,嘟嘴在他的酒窝处,吧唧亲了一下。
赵翀哪想到她会有此反应,一下子就傻住了。
颜十七得意的看着他的反应,咧嘴笑道:“这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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