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卯看了看还远着的垂花门,扭头看向颜十七的背影,“我还以为十七小姐会嘱托照看令兄呢!”
颜十七脚步一停,却没有回头,“那就有劳月卯姑娘了!”
沙暖赶紧追上颜十七的脚步,“姑娘,怎么突然生气了?”
颜十七抬头看看湛蓝色的天空,撇撇嘴,“没生气!就是突然不想跟莫名其妙的人说多了。”
这个月卯透着古怪。
如果她天生就是这般性格,倒也无可厚非。但若是带着目的而来,那就恕不奉陪了。
三天后,月卯再次登门,为请平安脉而来。
依然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
高氏客套道:“有劳月卯姑娘记挂着府里。”
月卯看一眼沉默不语的颜十七,嘴上道:“颜太太客气了,月卯也是奉命行事。”
高氏笑笑,“宁神医有心了!”
她相信这应该就是善有善报了!
若非当初颜十七在仙姑面前的千两银子相赠,宁神医对于颜府也不会如此关注吧!
颜十七无聊至极,干脆玩起了杯盖碰杯子的游戏。
细微的碰撞声很是刺耳。
月卯的眉头就打了皱褶,“十七小姐,令尊大人正病着,你一点儿都不表示担心吗?”
颜十七手中的杯盖“咣当”落在了桌面上,转了个圈,又滑到了地上,碎裂的脆响敲击着耳朵。“你说谁病了?”
高氏也是面色一沉,“叠青今早还来报了平安,怎么------可是瘟疫?”
二十多年的夫妻,以她对颜秉正的了解,这定然是报喜不报忧了。
说起来,颜秉正这人,除了抬了房姨娘回来,其他各方面都还是不错的。
对她,也算是有诸多顾及的。
只是,这些年来,却是她对他忽视良多。
想到他染上瘟疫的可能,心里也不由得揪紧。
怨他恨他,却终归还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月卯微微惊诧,“怎么?你们没收到信?颜院长是昨日病发的,师傅亲自去诊的脉,的确是瘟疫。”
高氏绞着手,在厅堂里来回踱步,“不是在书院里看顾学子吗?怎么就染上瘟疫了呢?”
颜十七已经恢复神色,叹口气道:“恐怕书院里的学子都已经遣散了,现在的莒州书院,应该暂时改为收留灾民的场所了吧!”
在她的认知里,他爹颜秉正除了才学拔尖之外,就是一个老好人。
心肠最是软,别人说上两句好话,估计就能被哄得团团转。这一点儿,范姨娘掌握的很好。
心软的人往往又同情心泛滥,面对着莒州瘟疫,身为莒州学子表率的颜院长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呢?
月卯这才重重的看了颜十七一眼。
高氏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得去看看!”
“十七陪娘亲去!”颜十七连忙附和。
“不行!”高氏想也不想的脱口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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