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翀眸中闪过厉色,“十一年前的证据,我早就有了,不过是在等待时机罢了。”
颜十七恍然,“难怪当初在沂王庄的时候,你威胁杜锦轩说三个月就能灭了镇海侯府。哪里需要三个月,要我看,三天就差不多了。你之所以迟迟不动,也是在投鼠忌器吧?”
无论怎么说,镇海侯都还是杜锦瑟的亲生父亲。
赵翀有顾虑,也是怕灭了镇海侯府,杜锦瑟会伤心吧洽!
赵翀苦笑,“我哪里想到镇海侯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坑的那么惨。说到底,还是锦瑟不信任我。”
“未必吧!”颜十七道,“或许是她想保护你呢!太子府和镇海侯府的狼狈为奸,已经把她的一生绕进去了,何必再拉你下水?”
“是啊!”赵翀低叹,“毕竟我跟她也只是姐弟关系!还不是亲的呢!再退一步,我在她眼中,仅仅只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而已。”
颜十七的手指划过他浓黑的眉毛,“是她傻,看不到你的真心!钤”
赵翀眸光幽深,那划过的痕迹仿佛就落在他心里,“你能看得到就好!”
颜十七道:“也正因为她傻,才使我有机会捡了个大便宜呢!”
赵翀的吻便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颜十七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回应着。
每次谈到杜锦瑟的话题,似乎都有些沉重。
这样的方式,能让他们彼此安慰。
此后的几天,赵翀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
颜十七也不多问,早晚照旧去延益堂晨昏定省。
颜如松大婚前三天,颜十七便住进了状元府。
赵翀亲自把人送了回去,去跟颜秉正见了礼,然后便匆匆走了,都没有跟颜如松寒暄几句。
颜如松倒是告假在家,看着赵翀匆匆而去的背影,也是面色凝重。
颜十七便上前,举起小手在他眼前晃,“新郎官这是紧张的吗?都不会笑了!”
颜如松拍掉她的手,“没大没小!都什么时候了?”
“着急了?”颜十七打趣,“还有三天,哥哥是不是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啊?”
颜如松瞪她,“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颜十七拍拍他的肩,“放松点儿,哥哥!朝堂上的事情永远忙不完,但大婚可是只有一次啊!孰轻孰重,你可要把握好了啊!”
颜如松揉揉眉心,“不理你了!我去接外祖父外祖母来!”
“快去!快去!”颜十七催促,“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呢!舅舅和舅母会来吗?”
毕竟,关碧海的大婚也快到了呢!
“不知道!”颜如松扔下话,匆匆而去。
颜十七便往后院而来。
高氏这里倒是热闹的很,田氏和滕氏都在,还有颜清静。
一番见礼后,高氏才发问:“怎么这么快?你哥哥也就刚出门吧!”
颜如松前脚才说要去卫国公府接她,后脚人就到了。
颜十七道:“夫君送我回来的!他衙门里忙着,也就不进来见礼了。希望娘亲别怪罪他!”
高氏嗔了她一目,“你这丫头,知不知道轻重啊?你哥哥都说了小赵现在忙的可谓是脚不沾地,你怎么还让他送?自己不认识家门啊?”
颜十七撇嘴,“他非要送,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看你就是被他给惯坏了!”赵翀盖棺定论。
田氏笑着道:“这是十七妹妹的福气呢!见天的把十七妹妹捧在心尖上,十七妹夫有心啊!”
滕氏也笑道:“可不是!京城对于十七的福气,都眼馋死了呢!”
高氏道:“我就是怕她恃宠而骄。”
颜十七嘿嘿笑,“我可是您亲自教导出来的,绝对的宠辱不惊,雷打不动。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高氏道:“你以为当个娘容易啊?不到闭眼的那一刻,这心永远都是提着的。”
田氏道:“这倒是!”
颜十七问:“怎么不见二伯母?”
滕氏道:“家里还有事,她晚一会儿到。”
“我们要出门的时候,大伯祖母去了!”颜清静快语道。
说完,看田氏瞅了她一眼,冲着颜十七吐了吐舌头。
颜十七笑笑,“这是还没利落呢!”
滕氏讪笑着看了高氏一眼,“大伯母最近动不动就去我们二房那里哭,母亲那里也是没办法。”
颜十七道:“从前看她吃斋念佛,跟看破红尘似的。如今,这是还俗了吗?”
“一针见血!”颜清静冲着颜十七竖起大拇指,“十七姑姑高人啊!”
高氏扫过去一眼,“你们两个小孩子别胡闹!”
颜十七一噎,她都嫁人了,好不好?怎么还是小孩子?
高氏道:“从前依附着三房而活,事事不用操心,安心的吃斋念佛就好了。现在不同了,独门独户的过日子,那可是柴米油盐都得操心的,她哪里还有心情静修?”
颜十七道:“说的也是啊!庙里的和尚还得四处化缘呢!人活着,总得为三餐忙活吧!”
田氏感叹道:“继母难为啊!”
高氏和颜十七对看一眼,对于陈氏去二房哭诉的原因,算是心照不宣了。
不是因为颜十八,就是因为颜如柏了。
高氏道:“我听说,颜十八已经被送到了庄子上了?又是那般的疯傻了,这辈子只怕会老死在那儿了。”
听到颜十八这样的结局,颜十七也不免唏嘘了一声。
人有的时候,没有真本事,是没有必要跟命争的。
总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