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秉正却有些坐不住了,“皇上,十七的棋是草民交的,不如就由草民陪着皇上下吧!”
皇上摆摆手,“如松的大婚,你这个当父亲的不该去忙吗?”
颜秉正就求救的看向高老爷子。
高老爷子道:“你先去吧!皇上不会为难槿儿的!洽”
颜秉正担忧的看了颜十七一眼,却也只能离去。
颜十七吐了口气。
皇上道:“怎么?跟朕下棋,就那么大压力吗?就算是输了,朕又不会笑话你。”
颜十七撇嘴,“臣妇不担心输棋,只是,这会儿臣妇正为兄长的婚事忙着,还真没空陪皇上下棋呢!钤”
皇上道:“放心吧!这个府里,离了你母亲转不动,离了你,不伤大雅。”
颜十七道:“皇上这话,也太伤人了吧?”
皇上就看向高老爷子,“老师以为呢?”
高老爷子捋着胡须,“槿儿,那你就陪着皇上下一盘!”
“好吧!”颜十七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心道,这皇上也是个小人,就知道拿别人来压她。
棋在书房里是现成的。
两人分坐棋盘两侧,颜十七执白子,皇上执黑子。
落子之前,颜十七道:“有一点儿,要说明,无论谁输了,都不许哭鼻子啊!更不许迁怒到他人。”
皇上玩味的笑,“你这是在做回输给朕的准备?”
颜十七微微一笑,手指翻动,棋子已经落在了棋盘上,“不!我只是在做赢了的准备。”
这是提前给皇上警醒呢!
免得一会儿她赢了棋,皇上会下不来台。
但这话说的太霸道,反而更挑起了皇上的好胜之心。
黑子紧跟着白子落。
皇上道:“你的棋若真的是跟着你父亲学的,那你赢不了我。”
颜十七道:“我若说跟娘亲学的呢?”
皇上道:“除非她有了新的棋路,否则,按照二十年前的水平,她也下不过我。”
颜十七道:“还有外祖父!”
高老爷子道:“皇上的棋艺在我之上。”
颜十七对于高老爷子的拆台行为表示很无奈,老头就是不会撒谎,她能有什么办法?
颜十七又道:“还有夫君!”
皇上道:“嗯!赵翀的棋下的极好,而且那小子下棋不按常理,让人摸不着头脑。”
“其实,还有一个人教过我------”颜十七话吐了一半。
“嗯?怎么不说下去了?”皇上问。
颜十七道:“十七斗胆,问皇上一句话,皇上对于前朝沂王后人是何态度?”
皇上握着棋子的手一滞,“那个教你的人是沂王的后人?”
“槿儿!”高老爷子喊了一声。
皇上看了他一眼,“这件事,老师不要管。”
颜十七给了高老爷子一个安抚的眼神,才道:“不是!但却是有关之人。”
皇上落棋,“别说沂王的后人,就是前朝皇帝的直系后人,朕也无惧。大顺已经坐稳江山,现在,无论谁举反旗,都不会成功的。”
颜十七扯动唇角,“皇上的意思,就是不会对沂王的后人赶尽杀绝了?”
既然不怕人造反,那么沂王的后人活在这个世上也就没有了威胁,那又何必非得斩草除根?
皇上看了她一眼,“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允他们活命又何妨?”
这话说的霸气十足!
唯有自信满满的人,才会有这种底气啊!
“皇上果然是有道的明君啊!”颜十七小小的拍起了马屁。
皇上用眼白看她,“说吧!另一个教你下棋的人是谁?”
颜十七道:“丑伯!”
皇上刚刚捏起的棋子就落在了棋罐里,“那个你从梅香山庄带回来的人?”
颜十七赞赏的看着他,“皇上好记性!”
关键是思维够敏捷。
或者,也可以说,从她把丑伯带回来那刻起,皇上对那个人就一直关注着。
身为皇上,能够通观全局,却也不会放过细节。
如今再回想,当日在梅香山庄,丑伯的行径的确令人怀疑。
而她的所为,又将这种怀疑埋在了皇上的心里。
皇上道:“不是朕记性好,只是朕多了个心眼,总觉得你这丫头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有自己的理由的。说起来,你那梅香酒什么时候面世啊?”
颜十七扶额,“呵呵!我当然想着越早开业越好了,可是现在,丑伯找不见了。”
“嗯?”皇上挑眉看着她。
颜十七坦然与之对视,“我嫁人自然不能把他带到卫国公府啊!就将人留在了这状元府,然后他跟哥哥说回乡祭拜亲人,结果就一去不复返了。”
丑伯的身份毕竟是尴尬的,而颜如松如今又在朝为官。为着颜如松的仕途着想,她得先把这俩人的关系撇清,免得颜如松到时候被丑伯连累。
“你怀疑那个丑伯是前朝沂王的后人?”皇上问。
“槿儿------”高老爷子喊了一声。
颜十七看过去一眼,微微笑笑,“我怀疑他是当年誉满京城的陆公子。”
“呀!”高老爷子惊叫一声。
皇上的眉头就拧了起来,“陆公子已死!”
“是的!”高老爷子附和,“已死十多年了。槿儿,没有凭据的话,不要乱说。”
颜十七耸耸肩,“皇上说过就喜欢我的信口开河,君无戏言啊!”
高老爷子一噎,旋即冲着颜十七吹胡子瞪眼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实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