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夕的手指,捏上了她的肩膀,她偏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侧妃,奴婢记得,王府中那十个西域美人,包括红娇夫人在内,都被澜王妃送了一串明月项链。”
不过,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方佳,也被澜王妃害得,此生再不能生育了。
方佳也不恼,只淡淡地叹息一声:“是的,红娇她们,都不能再怀孕了。”
她也是呢。
白夕皱眉,不解地咬着唇:“可是,除了红娇夫人,她们怎么都不说出来呢?”
红娇撇撇嘴,笑地很薄凉:“她们说出来,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不能生育的女人么?”
白夕一拍脑门,终于恍然大悟:“也是,奴婢大意了。”
而后,她再次提醒道:“侧妃,郡主给你的假怀孕的药,你还有吗?”
方佳撅着嘴,纳闷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白夕郑重地看着她,神色很是认真:“奴婢觉得,如果还有的话,侧妃一定要把它扔了,可不能被澜王妃查到了。。”
方佳一听,随即淡淡笑道:“当然,早就扔了。”
她可不会给澜王妃,留什么把柄呢。
再说潇雨苑中,澜王妃刚刚用过早膳,就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找白露。
白露那个丫头,被她派林妈妈,关在了柴房中,****鞭刑伺候。
不过,她的心里,还是不舒服。
澜王妃看了一眼林妈妈,开口了:“把白露那个女人从柴房带过来。”
“是。”
林妈妈立刻来到了柴房,可是,她刚推开门,居然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暗暗咬牙:这丫头跑了!
回到潇雨苑的时候,她“砰”地一声,跪在了澜王妃的脚边:“王妃,柴房中没有白露。”
澜王妃对白露那是恨得牙疼,她们居然把白露搞丢了。唉呀,她们只怕又要挨揍了。
澜王妃猛地摔碎了手中的茶盏:“该死,这死丫头跑了?”
破碎的残片,落得到处都是,有的,甚至划破了林妈妈的脸。可是,她根本不敢闪躲。
一点小伤,不碍事儿。
而且,澜王妃生气的时候,她是不能躲的。
她低着头,任由血液,从她的脸上滑落:“应该是。”
即便如此,澜王妃一点都不心软,她只是狠狠地一甩衣袖,愤懑地冲她们怒吼道:“你们这些蠢驴!本王妃不是特意嘱咐过你们,要把她看死了吗?”
林妈妈等人,头颅垂得很低,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王妃,奴婢知错了。”
澜王妃突然转身,长袖一挥,很是不耐烦:“罢了,滚!”
“是。”
林妈妈等人,果真趴倒在地,圆润地,滚出了潇雨苑。
唉呀,她们终于躲过了澜王妃的愤怒。
入夜,天空下,开始飘雨。
澜王府的某个角落里,一个通身黑色的女人,偷偷地,走出了澜王府。
她没有带任何一个婢女,夜色中,她的身影,隐藏地极深。
她穿过一条条街道,在大雨磅礴中,来到了,城东的瓷林药铺。
黑色的斗篷中,依稀可以看出,女人的双眼,很大,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光彩。
这几日,她夜不能寐,辗转难眠。
所以,她真的忍不住了,便来到了瓷林药铺。
瓷林药铺,在城东最热闹的瓷林街道上,不过此刻,瓷林街道上,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不,还有她呢。
她站在雨中,任由雨水,狠狠地拍打着她的脸,她的身体。雨水很冷,很冰,打在肌肤上,也很疼。
可是,她就是想要这种疼,她想让这种疼痛,来让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她不该来瓷林药铺,不该来看那个男人。
她缓缓摘掉蒙在脸上的黑色薄纱,露出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这个女人,正是澜王府的兰夫人。
雨夜,光芒很弱,可是,黑暗中的另一双眼眸,居然能看到兰夫人的脸。
兰夫人在雨中,呆呆地站立着。她的双眼,痴痴地盯着瓷林药铺,似乎,怎么也看不腻。
她的心,很乱,很疼。十几年了,她和他分开,都十几年了。
可是,他一直,一直都在她的心里,从不曾离开。
当初,她三心二意,离开了他,爱上了澜王爷,成功当上了澜王爷的女人。
可是,她的心里,始终还是爱着他的。
即使过了十几年,她依然,记得他。这个男人,就是瓷林药铺的左郎中,左岸。
不过,她知道,她没有任何的资格,来爱他了。
当初,她入了澜王府之后,她原本打算,与左岸彻底断绝关系。是的,她做到了,左岸也做到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十几年之后,左岸居然来到了澜王府?
冤孽,冤孽。
在澜王府的那一日,她虽然,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她这几日,无论如何,都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罢了,她决定,遵从她的心,来瓷林药铺。
她知道,此刻是雨夜,没有人,所以她故意站在这里。
她知道,左岸应该在睡梦中,不会和她一般犯傻。可是,她看不到左岸没关系,她可以看看瓷林药铺。瓷林药铺,是左岸的药铺。所以,她一眼,也很快乐。
不,她要狠狠看,要把瓷林药铺,深深刻在她的心底。
暗处的一双眼眸,痴痴地,深深地看着她。
这双眼眸,正是左岸的。
左岸躲在角落中,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