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悦的眸色,逐渐变暗,甚至,已开始充血。
可是,他回眸看到雨荷公主时,终于忍不住扶额:太辣眼睛了。
不好意思,他就算憋死了,也不会多看那个女人一眼。
如此想着,卫子悦翻身下床,猛地冲出雨荷院,向悦王府的最东边,跑去。
夜色中,悦深轩内,碧玉深潭,一碧如洗。夜凉如水,碧玉深潭的水,更是凉彻骨髓。
卫子悦刚要踏入潭水中,忽然猛地转身,折回,狠狠地锁上悦深轩的玉石门。
不好意思,悦王府中还有几个心怀叵测的人呢。
他除下衣饰,跃入潭水中。丝滑冰冷的潭水,缓缓包裹着他的身体,深深,浅浅,除去他身上,心中所有的烦躁,郁闷。
可是,他的身体,刚冷却不久,他就发现,“销魂蚀骨”的后劲,又上来了。
他的身体,再次烫的颤抖,他的汗水,仍旧不间断。甚至,他渐渐发觉,碧玉深潭的水,都变得热了。
碧玉深潭,乃是取自长乐山上的“若止水”,它的水温,从来都是冰冷刺骨的。
由此可见,“销魂蚀骨”的威力,实在不容小觑。
卫子悦知道,光靠碧玉深潭,它是压制不了体内那股燥热了。
所以,他屏息凝神,念动了“悲冷愈”的咒语。
“悲冷愈”,是一种上古时期,横行天下的蛊术,不过传闻它早就失传。
只怕当今世上,除了他,无人会知晓它了。有静人心魄,夺人欲念之功效。
可是,这种蛊术,向来会用在,由于练功而导致走火入魔的人身上。所以,他不知道,他现在这种状况,是否可以用它。
不过,除了它,卫子悦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悲冷愈”蛊术刚刚施展,就见卫子悦的眉心处,突然亮起一抹黑色的蝴蝶印记,他的瞳仁,不断呈现千般变化。他的嘴唇,由最初的红色,不断加深,变得妖冶异常。
甚至,他的身体,都开始不复当初。他的指甲,不断在生长,却又,不断在剥落。
他只觉得,他的手,几乎快要痛死了。
他的双腿,变得僵麻无比,甚至开始不听他的使唤,使劲踢腾着水花。
他的发丝,开始变成白色,而且,他的发丝,开始卷曲,如果细看,会发现,他的发丝,竟变成了一条条极细小的白蛇。
他的牙齿,开始逐渐脱落,他只觉得,刺骨的疼痛,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
他的眼睛,怯怯地,看向湖面中的他。
他几乎呆住了,那个人,不,那个怪物,是他么?
“上古咒法”书上说的,“悲冷愈”施展起来的变化,不应该是这般啊?
难道,他的口诀有误?
不对,不可能,当初他拿到那本“上古咒法”书的时候,明明就尝试过“悲冷愈”的蛊术,都是对的啊!
可如今,他这般模样,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他的身体,突然再次恢复了正常。
甚至,就连碧玉深潭的水,都恢复了原来的冰冷。
卫子悦再次屏息,他知道,他终于成功了。“销魂蚀骨”的功效,彻底被他摧毁。
不过,雨荷公主那边,可就没有这么舒服了。
她方才看到卫子悦跑出雨荷院的时候,她也是追在他身后的,可是,他跑得太快,雨荷公主根本追不上。
她眼睁睁看着卫子悦跑到了悦深轩内,可是,她刚追到悦深轩的门口,卫子悦那个乌龟王八犊子居然折了回来,狠狠瞪了她一眼不说,还趾高气昂地,“砰砰”几声关上玉石门,狠狠地锁上了!
哼,她真是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不过,她身体上的燥热,还是再次提醒了她,这“销魂蚀骨”,是个要人命的药,所以,她立刻跑到了悦王府的另一处角落,玉芳斋。
玉芳斋这里,可没有什么冰凉刺骨的深潭,可是,这里被她藏了“销魂蚀骨”的克敌——“冷愈痕”。只有“冷愈痕”,才能彻底摧毁“销魂蚀骨”的毒性。
可是,当她跑到玉芳斋的时候,怎么会看到娉婷公主了呢?
娉婷公主不是应该,早就打呼了吗?那头猪,在这里干什么?
不好,雨荷公主的直觉告诉她,娉婷公主之所以在这里,一有猫腻。
“冷愈痕”!对,“冷愈痕”是不是被娉婷公主藏好了?
雨荷公主顾不得那么多,她直接来到了玉芳斋中,最里侧的桌案上,打开了花瓶上的按钮,“咔嚓”一声,暗道打开了。
可是,她走入暗道,左找右找,根本找不到那个盛放“冷愈痕”的玉盒。
果然,是被娉婷公主那个女人,给藏住了!
娉婷公主在一旁冷眼旁观。瞳孔里,是藏不住的鄙夷。
雨荷公主立刻从暗道中,跑了出来,她来到娉婷的身边,用眼神狠狠逼迫着她:“娉婷,你把‘冷愈痕’藏哪儿了?”
娉婷公主凉薄一笑,很是懵懂地瞄了瞄她的脸:“唉呀,妹妹,什么冷愈痕啊,姐姐不知道啊。”
不过,她的眼底伸出,还是透露出:“冷愈痕”,分明就是她藏的!
雨荷公主啐她一口,目带鄙视:“呸,你才不是本公主的姐姐呢?快说,你有什么条件?”
娉婷公主抹了抹脸,立刻回啐了她一口:“不好意思,妹妹,娉婷没有任何条件。娉婷只是睡不着,所以来玉芳斋转转而已。”
她脸上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