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抬眼望去时,看见了上辈子的故人,罗家二小姐罗柔。新皇早就下旨,将她赐婚给卫子悦。一个月后,她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三皇子妃,现在么,她还不是。
这个罗柔,娇纵放肆,十分善妒,无论走到哪里,处处以三皇子妃自居。三皇子只要与哪个女子多说了一句话,她也能将人家嫉恨上一辈子。
她坐在卫子悦身边,眼里的爱慕,太过显眼。卫子悦对她笑时,看似温柔,眼底深处,实则冷漠无情。
澜睢儿淡淡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不一会儿,澜睢儿不见了。
同样,卫子悦也不知所踪。
呵,就这么沉不住气吗?
我走了出去,这一次,我得给你们使点绊子,就想上辈子,澜睢儿你对我做的。
一个绿衣小丫鬟走了过来:“郡主,您要去哪儿?”
我认得她,她是澜王妃身边的侍女碧痕,可真正的主人,却是澜睢儿。
我扶上额头装晕:“我喝醉了,带我到荷花池走走。”
“是。”
她当然没有带我到荷花池,而是来到了西边的兰溪庭。
碧痕关切地看着我:“郡主,奴婢去给你拿件披风来,风大,您可不要着凉了。”
我摆了摆手:“去吧。”
呵,台词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碧痕并没有走,她躲在暗处,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只看着水面,什么也不说。没关系,我也正好拖住她,省得给澜睢儿通风报信。
很快,一个俊朗的少年,穿着和卫子悦一模一样的衣衫,向我走来。
碧痕在等,那个女人也该来了。
澜王府,客厅内,罗柔在听到丫鬟的话之后,突然带了一群人,气势汹汹往西方走来,快要踏入兰溪庭的时候,她的丫鬟再次追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就这样,一行人立马掉头,直奔东边的荷花池。
她这阵仗,倒是吸引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人们自发地跟在她的身后。
荷花池,澜睢儿抱上卫子悦的胳膊,不停摇晃着:“子悦,你以后有了三皇子妃,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卫子悦将她揽入怀中,左手搭在她的肩上:“怎么会呢?我想要的人,一直是你啊。”
澜睢儿撅着嘴,故作伤心:“可是你和罗柔姐姐聊的很开心呢。”
卫子悦指尖,暧昧地刮了一下她的耳朵,“你吃醋啦?我最喜欢睢儿吃醋的样子了。”
澜睢儿的脸上,爬上一丝红色:“讨厌了啦,不要啊。”
卫子悦不屑地笑了:“罗柔那个女人,蠢笨凶悍,我不喜欢。”
这时候,罗柔率领一大帮男男女女,闯入荷花池的时候,恰好看到一男一女,相拥对视的身影。
罗柔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上澜睢儿的耳朵,凌厉狠辣的耳光不住扇向她,瞬间,澜睢儿的脸上,出现了好几个通红的巴掌印,“噗”地一声,澜睢儿吐出了几颗碎牙齿。
罗柔还要再打,被卫子悦抓住了手:“你干什么?”
罗柔全身气得直哆嗦,尖声质问他:“一个月后,我们就要大婚了,你抛开我,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幽会,你说我来干什么!”
澜睢儿愣住了,罗柔怎么会来荷花池?她不是让碧痕把罗柔引到了兰溪庭吗?
卫子悦耐心地安抚她:“谁在这里和她幽会了?澜四小姐在荷花池散步,不小心摔倒了,我扶了她一把而已。”
罗柔斜斜剜了澜睢儿一眼,瞪向卫子悦:“那你干嘛抱着她那么久?她又没摔死,就不能自己站着了?”
卫子悦俯视着罗柔,眼神中含了一丝怒气:“你能不能别血口喷人,我和澜四小姐只是萍水相逢。好了,不要再说了!”
罗柔甩开他的手,指着澜睢儿狠狠骂道:“下三滥,你这个贱人,平时装作一副贤惠温柔的样子,背地里到处勾三搭四,……”
澜睢儿捂着红肿的脸颊,故作可怜地哭诉道:“没有,我和三皇子真的什么也没有,罗小姐,你真的误会了。”
罗柔,你怎么骂,她都可以忍。
澜睢儿越哭,罗柔越恨她:“贱人,你还有理了是吧?老娘委屈你了是吧?老娘眼瞎了吗?你们在这里又搂又抱的,还什么也没有,你骗傻子呢!”
卫子悦一看罗柔这不肯罢休的姿态,直接下了命令:“住手,来人,罗小姐喝多了,把罗小姐送回罗府。”
罗柔被侍卫拖走的时候,仍旧喋喋不休:“放开我,放开我!”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澜睢儿,仿佛要吃了她。
不远处,众人对着卫子悦三人,不停地指指点点。
卫子悦阴恻恻扫视了他们一眼,众人反而议论地更凶了。
我站在那里,不动声色。
澜睢儿一个转脸,看见了我。她飞快地低下头,眼底一瞬间的毒辣,还是被我看得真真切切。
呵,澜睢儿,你和卫子悦幽会,却试图陷害我,上一世,罗柔直到被你害死,都以为卫子悦爱的人是我,这一世,我要把你推到罗柔的眼前!
寿宴照常举行,似乎刚刚什么也没发生过。
不过,众人看向澜睢儿与卫子悦的目光,有了变化。
月上柳梢头,众人终于散了。
澜睢儿跟在澜王妃身后,四下无人时,跪了下来:“母妃,你要相信睢儿,睢儿真的是无辜的。”
澜王妃扶住她的胳膊:“傻孩子,你能得到三皇子的青睐,是你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