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楼贵妃在心底,讽刺一笑。
看,这不,兰霦都叫她姐姐了呢。
楼贵妃温柔握上她的手指,越看,她越是喜欢:“妹妹,你说的哪话?看到你呀,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只是不知道,妹妹可喜欢姐姐呢?”
兰霦的脸,妍丽明媚是有的,不过,她并非,是不可招惹的狐媚子。
兰霦哪敢说不:“姐姐,妹妹当然喜欢您,喜欢恶毒得很呢。”
楼贵妃如此温柔对她,她越发觉得,这楼贵妃,不过是个,被人污蔑的深宫弱女而已。
甚至,她开始对她生出,某种可怜的眼神。
这一切,楼贵妃看在眼里,十分得意。
这女人,太好骗。
楼贵妃再接再厉,故作一副可怜的神色:“妹妹,你不知道,宫里宫外,到处传言,说姐姐狠毒刻薄,无恶不作。妹妹,你会不会也和他们一般,害怕姐姐呢?”
兰霦根本看不到,楼贵妃眸底深处的算计。
兰霦匆忙摇头,柔声安慰着她:“哪有,他们只是嫉妒姐姐风光,可以诋毁姐姐而已。在妹妹心中,姐姐是凉国,最温柔善良的贵妃娘娘。”
楼贵妃故作嗔恼,负气地甩开她的手:“妹妹,你看,你还是怕姐姐,否则,怎么改叫姐姐贵妃娘娘呢?”
她在试探,兰霦方才对她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兰霦自然而然地,拉住她的手我:“姐姐莫生气,妹妹方才,只是一时口误。”
楼贵妃在心底,再次鄙薄一笑。
兰霦既然如此在意她的喜怒哀乐。那么,兰霦说的,是真话。
楼贵妃反手,温柔摩挲着兰霦的手指,她的目光极真诚:“妹妹,你不懂,姐姐日日在这深宫中,从来便没有什么人,能同姐姐说些,掏心掏肺的体己话。妹妹,姐姐此刻看到你,便觉得,你注定是姐姐的知己。”
可惜,兰霦察觉不到,楼贵妃手指的冰冷。
“姐姐,妹妹愿意做你的知己。”
兰霦深深看着她,眸光执着。
……
一番谈话之后,兰霦顺利地留在了楼兰殿
楼贵妃凉凉一笑。
这个兰霦,不是楼贵妃逼迫她留在楼兰殿,而是她自己,非要留在楼兰殿的。
这,便是楼贵妃的手段。
楼贵妃看着身边,明媚温柔的兰霦,笑得极真诚,不过,她的心思,深不可测。
其实,婢女替她找来的这些女人中,她当初,第一眼看中的,便是兰霦。
后来,一系列的舞蹈,乐曲测试,却让她对兰霦,更喜从中来。
宫里的妃嫔们,皆有一个不可言传的共识:凉皇最爱的,终究是西延蕴。
可是,凉国皇宫中,不乏处处模仿西延蕴的女人,她们模仿的,不只是西延蕴的脸,还有西延蕴的性格,行事作风等等。不过,凉皇对她们,一个也不搭理。
而兰霦,与西延蕴半点不同。不过,她的身上,有着别的女人身上不存在的,与世无争,单纯童真。
而这,恰恰能吸引到凉皇。
当然,这种吸引,会很短暂,而楼贵妃,要绝对掌控好,这短暂的一切。
兰霦走后,楼贵妃唤来了普林,眸光阴森,手指在脖底,比了个手势:“把方才,那些女人都做了。”
“是。”
普林茅塞顿开地走出宫殿。
她就知道,楼贵妃不可能这么善良的,方才,不过是做给兰霦看的而已。
夜深,楼贵妃命专人,侍奉兰霦沐浴更衣,甚至,特意替她梳妆打扮一番。
兰霦诚惶诚恐,略有不安。
她早就听说,凉皇日日宿在罗贵妃处,偶尔才会来探望楼贵妃。
所以,楼贵妃这么做,是在利用她,要把她送给皇上吗?
不过,她很快摇头否定了她的看法。
楼贵妃答应过她,不会逼迫她侍奉凉皇的。
而楼贵妃,看着焕然一新的兰霦,愈发爱怜。
若是新皇看到,该会多喜欢?
不过,不急。
洗漱后,兰霦被安排在了偏殿。
而那里,凉皇是绝不会去的。
自那后,兰霦终于,彻底不再怀疑楼贵妃。
而楼贵妃,则对她,更小心翼翼。
凉国的宫廷,被楼贵妃,带着兰霦,转了个遍,该去的,不该去的,楼贵妃带着她,都去过了。
不过,很怪异的是,兰霦,从没有遇到过凉皇。
对此,楼贵妃不置可否。
这一切,她都是安排好的。
楼贵妃的腹部,一天天变大,行动也变得,不再那么方便。
兰霦在宫中,除了日日与她说话,偶尔会闷的无聊,到处乱逛。
而楼贵妃,总会很贴心地,派婢女跟在她的身后。
兰霦很小心地避开,凉皇可能会去的各处场所。
当然,她不知道,她所认为的,那些凉皇不可能去的地方,恰恰是凉皇,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兰桂林中,晶莹剔透的嫩滑桂花,在深秋,却开得极盛,极繁华。
细碎花瓣,坠落一地。
凉风拂过,妖娆如蝶。
兰霦看着,参差披拂的桂花树,跃跃欲试。
兰霦眸光一转,计上心来。
她猛地摔倒在地,痛苦不堪地揉上腹部:“唉呀!”
众婢女挨个,被她遣回楼兰殿去拿药。
婢女走后,兰霦利索地,从地上跳起,“噌噌噌”地,爬上繁花如云的桂花树。
她不知道,此刻,深深如玉的兰桂林外,妖娆闪烁的一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