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碎星果断的拒绝后,柳云止也没有再问什么。
他带着柳暗回到了剑道宗弟子峰,看着戚枫有些苍白的脸色,面上担忧的问:“大哥似乎受伤了,是何人干的?”
柳暗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戚枫,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戚枫避重就轻的回道:“我已经好了,再修养一天就能完全恢复过来。倒是云止,怎么这么快带着小暗回来了?”
柳云止眉宇间含着几分郁气,声音有些低哑的说:“……有些事,想要找娘子求证。”
他看了看柳暗,神色郑重的说:“小暗,既然你舅舅受伤了,你便先在这里照顾你舅舅。”
柳暗一怔,立刻说道:“可我刚回来还没有给娘问安。”
柳云止笑的无比温柔,语气却不容抗拒道:“听话。”
柳暗脸色一僵,却也乖巧的退到戚枫身后不再说话。
在戚枫满是深意的目光下,柳云止朝着首刹峰走去。
“你不让柳暗见舞如是,是害怕舞如是伤了那孩子吗?”碎星忽然问道。
柳云止眼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悲哀:“是啊,我在害怕。明明我们应该是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可偏偏我却防备上了她。”
碎星甩甩尾巴,说:“也许你该多给她一点信任。”
柳云止苦笑不已:“那你呢,若你是我,还能一如既往的信任如儿吗?”
碎星沉默了,它忽然发现自己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因为它也做不到一如既往的相信我如是。
碎星叹了口气,说:“这世间事,总有古怪相悖之处。就像你和舞如是,明明是处于两个极端的人,却偏偏走到了一起,可你们却谁也说服不了谁,只能互相折磨。”
柳云止神色黯淡的说:“可痛苦的人也许只有我一个。”
碎星缠在柳云止手腕上不再说话,直到两人来到了首刹峰大殿外。
一道门相隔,是两个不同地人,他们曾经的生命紧紧的绑在一起,他们曾经荣辱与共。但只要活在这世间,总有一些莫名的东西让你去改变。
“如儿……”柳云止下意识的叫道。
大殿大门缓缓打开,柳云止脚步沉重的走了进去。
只一眼他便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紫袍白发、闲适自得,周身也透出几分隐士的味道。
她脊背不再像一把永不折断的剑一样停止,反而有几分随性和慵懒。
她专注的眼前面前的棋局,似乎没什么比这盘棋更重要。
听到脚步声,她也是随着的招招手,带着淡淡的笑意,说:“云止回来了,先坐吧,等我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落子,茶应该便煮好了。”
柳云止目光看向一旁,这才发现炉子上的茶壶。
一时间,柳云止的心情难以言喻。从刚进来的第一眼他便完全被舞如是吸引住了,以至于连周围的环境都没有看清。
但不可否认,这样的舞如是即使有些陌生,却让人感觉到亲切。
没有了以前咄咄逼人的锐利,没有了冷冽森寒的气息,柳云止忽然为自己之前发觉到的真相犹豫。
或许,这一切并不是如儿所为,或许如儿是有苦衷的。
感受到柳云止安静的坐在一旁,舞如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许多。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茶水飞腾的声音传入耳中,白气袅袅上升,让宫殿多了几分仙气。
舞如是捏着手里的白子落在了棋盘上,这才好似松了口气似的,朝着柳云止道:“云止回来的时机不对,还没有带小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柳云止定定地看着她,从怀中掏出碎成几瓣的金牌放在桌前,问:“这是如儿送给小暗的吗?”
舞如是眸色一深,动作优雅间不带任何烟火气息的将碎片拿到眼前,一边拼凑一边说道:“是我送的,没想到却被云止不小心弄碎了。”
柳云止猛地将那些碎片扫在地上,看着舞如是还维持着拼凑碎片的姿势,冷声说道:“小暗是你我一直心疼爱护的儿子,你怎么就狠的下心算计他,你究竟有没有心。”
舞如是收回手,随意瞥了眼地上的碎片,对上柳云止的怒火,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云止的火气有些大了。”
柳云止苦笑,声音低沉而阴郁:“舞如是,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你智计卓越有野心,可你将你那些阴谋算计用在亲近的人身上,你如何下得去手!”
“小暗他没事。”舞如是忽然说道。
柳云止却冷着脸,周身温润的气息全然消失:“没事?小暗现在是没事,可他身上背负的业障之力在天地大劫中会直接被天道清算的,他还那么小,他叫你一声娘啊,可你却要置他于死地!”
舞如是眸色深沉,脸上的表情谁也看不透,她的声音清雅而平和,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天地大劫,无人可逃。你我都在劫中,小暗更是如此……”
“小暗是无辜的。”柳云止打断她的话斩钉截铁的说道。
舞如是嘴角勾起一个讥诮讽刺的笑容,淡漠道:“没人是无辜的,而天地大劫管你是无辜不无辜。云止,你总拿无辜说话,可这世界上只有一个柳云止,除了你,没人在乎别人是否无辜,只管自己能活下来就成。”
柳云止深吸一口气,气急反笑:“但那是别人,而且你动手的对象是你的亲人。”
舞如是抿了抿唇,道:“我不想跟你吵,这没有任何意义。该做的我已经做了,即使你不喜欢也没用。”
柳云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