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貂群的话,天魔桀桀一笑,十分干脆利落的将易筋草给捏成粉碎。
作为好斗的种族,它们被迫休战着实太痛苦了,如今忽然有了足够的理由打一场,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豹族中,看到天魔二话不说就捏碎了,他们毫不犹豫的立刻便给貂王传信。
貂王带着妖族一众马不停蹄的赶来,直接与天魔战成了一团。
万里之遥,凌邪尴尬的偷了一身衣服,暗骂自己脑中缺根筋,杀了那么多修士,怎么从未想过给自己抢一个储物戒呢。
他重新收拾好自己后,迅速的朝着海湾跑去,无论如何,他都要带回易筋草,这是师父交给他的任务,再艰难再凶险都要完成。
于是,跑到海湾处的凌邪又一次被围攻后,幸运的被人族出任务的修士救了,但这位修士却重伤不治去世了。
于是联盟内部炸开了锅,究其原因,是因为这位修士乃某个大能的嫡亲孙儿。
这位大能也不废话,带着自己的势力闯出九州,与天魔打了起来。
短短半年,因为一个人,一株易筋草,让整个修真界再次掀起战乱,将所有人都打的一个措手不及。
但这次谁都不罢手,妖族说天魔先毁了他们的救命药,天魔说他们妖族西安闯入自己的地盘。
人族说天魔先杀了他们的人,天魔说是人族将草药扔到他们这里的。
各方都各执一词,吵的不可开交,而那位惹祸的头子却再也没人注意到了。
联盟内部,季斐然:“……”
他就知道舞如是绝不会无缘无故干一件事,果然小小的一件事情就被她演变成族群大战。
季斐然头疼不已,迅速用飞剑朝着剑道宗飞去。
但刚刚飞离无争之地,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了,无论他用什么办法,都无法离开这里。
季斐然沉默许久,朝着虚空说道:“情大师姐放行。”
舞如是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他面前,满头霜华冷若刺骨。
她定定的看着季斐然,说:“此阵,许进不许出。”
季斐然脸色微变,心里咯噔一跳,语气急迫的问:“大师姐是想要这里面所有人都死完吗?”
舞如是轻笑一声,不带任何感情道:“你想多了。”
她当然会给无争之地留下一线生机,可若她需要的力量不够,那这场量劫便不能结束。
舞如是垂眸一笑,如拈花一笑的佛陀,然而此时的她在季斐然眼中的形象瞬间变化。
不再是紫袍白发,反而是美艳如妖精、凶残如毒蝎的模样。
季斐然大惊,定睛再去看时,面前的人又变成了一个与殷翎相似的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季斐然有些失态,他确定自己绝对不是中了幻阵,也确定舞如是没有搞鬼,可他却弄不清楚舞如是的模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舞如是弯弯眸子,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道本无形,全由别人心中所想所现。就像季斐然,他一直坚信面前站着的时舞如是的那么他眼中的舞如是便是紫袍白发的模样。
若他心神动摇,以为自己是凶恶的罗刹,那么舞如是便丑陋不堪。
若非必要,舞如是不会将自己的形象固定成原本的模样,毕竟她已经成为了道。
看着季斐然恍惚的神色,她语气凉薄残酷,说:“去吧,这场大战中能活下来多少人,就看你的了。”
等舞如是的身影凭空消失,季斐然额上的冷汗才砸在了地上。
他腿一软,瘫倒了下来,脑中忽然浮现出古书上所言:道,无影无形,其貌由心幻,善者见善,恶者见恶。
季斐然捡起长剑,悲叹一声:“天也,不仁尔,以万物未刍狗也。天道,到底是什么?!”
季斐然离去后,舞如是的身影出现在原地。
她轻声说道:“善也是道,恶也是道。三千大道,佛是道,魔是道。妖有妖道,人有人道,殊途同归。”
舞如是耳边响起阵阵乐曲,似是大道之音。
她莫名一笑,曰:“善。”
此时,舞如是真正理解了何为终生平等。
在天地眼中,一切都是平等的。它不会干涉任何生灵的选择,但它会给所有生灵留下一线生机。
舞如是眼中泛着玄奥的光芒,闭眼离开了此处。
下一刻,便出现在无咎之地。
她依附在唯一一朵月季上,在黑暗中静静的开放,徐徐绽放着属于自己的芬芳。
柳云止紧闭的眸子颤了颤,旋即睁开。
空洞萧索的眸子准确无误的对上了月季花,他唇角翘起,温柔的令人心醉。
“你来了。”他的声音带着长久不说话的干涩,却依旧柔和温润。
月季花动了动,带动空气的浮动,让柳云止笑了出来。
他伸手摸了摸娇艳的花瓣,语气真挚而缠绵:“谢谢你来陪我。”
舞如是盘膝坐在花心里,面上无悲无喜,心里也平静如死水。
她清楚自己与柳云止已经断的干脆利落,但总是忍不住想要来看看柳云止。
确定这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好好呆着,她才能安心。
说不出是因为什么,也许她只是习惯有了这么一个人,也许她只是想要看到另一个和她一样寂寞的人。
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闪烁着谁也看不出的情绪,隐约隐藏着一缕冰冷的杀气,让人心惊胆寒。
“父亲?”青年微微侧头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完美而柔和,优雅而有礼,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