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将自己从墙里抠出来,心中暗骂这夫妻俩都是一个德行,一言不合就喜欢戏弄蛇。
看了看墙上之前留下的痕迹,再看看柳云止一点开口询问的意思都没有,碎星整条蛇都焉嗒嗒的,它倒是想主动告状啊,可它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办法,小蛇只有转移话题,幸灾乐祸道:“一杯酒就让你栽倒了,如郡主将生命之基给你喝了后可能还担心没用,所以请来了大夫。”
对于碎星的隐瞒行为,柳云止有些惊讶。要知道他们可是契约者,从来都不会隐瞒对方什么,没想到碎星竟然第一次有秘密隐瞒了他。
看墙上那坑的模样,应该是有人将碎星给打进了墙里,从力道看来也是这凡间数一数二的高手。
能自由进出云王府和他的房间的高手,也就那么一个。
让柳云止感兴趣的是,云如究竟用什么办法收买了碎星,让碎星绑着她隐瞒的。
若是小蛇知道他在想什么,肯定会苦着脸喊冤:什么收买,它是那么没有原则的蛇吗,它是被人下了禁制啊。
但对于不知情的柳云止来说,既然碎星不肯说,他也不再问,思维反而转到碎星之前说的话上。
请大夫?柳云止神色有些微妙。若连生命之基都医不好他,大夫来了也只是收尸的。
“然后呢?”他问道。
“然后大夫就将你泡在药桶里了,喏,药桶不还在哪里吗?”小蛇尾巴尖朝着柳云止身后指了指。
柳云止扭头一看,平日沐浴的浴桶里面全是黑乎乎的药,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差点没将他给熏晕过去。
好不容易封了嗅觉,门外惊喜的声音传来:“柳公子是否已经醒了?”
柳云止瞥了眼自觉缠在手腕上的小蛇,声音和煦道:“醒了。”
哐当一声,房门已经被打开了。
好几个下人匆忙钻进来,有的手里拿着热水盆子,有的拿着托盘,托盘里放置着大红的喜服。有的拿着吃食,还有的端着药碗……
柳云止恍惚意识到,今天他好像成婚呢。
成、成婚?
柳云止浑身一僵,从脸上蔓延出一丝红晕到了耳根子底下。
舞如是正在努力疗伤,门外响起曾安惊喜的声音:“郡主,柳公子已经醒过来了。”
哦?醒了?
舞如是睁开双眼,凤眸里闪过一丝流光,生命之基的功效实在让人惊喜。
她走到梳妆台前,淡淡道:“你们进来吧。”
“是。”众人一溜烟进来,没有一人敢大声说话,全都手脚麻利的给她洗浴打扮了起来。
舞如是全程配合,眼里还带着点点趣味和笑意,嘴角勾起,隐隐有些羞涩。
不管她再怎么强大,成亲也是两辈子头一回,姑娘家会害羞也很正常。
大婚啊,上辈子一百年都没有走过的流程,这辈子居然从开始便接触了。
果然,一切都不一样了。
舞如是嘴角勾起,脸上的笑容带着淡淡的愉悦。
皇宫,慈安宫。
齐麼麽听到门外有动静,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一个小丫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什么,齐麼麽挥退小丫头,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是那孩子醒过来了吧。”太后睁开眼问道。
齐麼麽笑道:“可不是吗?最后关头醒过来,那孩子也是有福气的。”
太后松了口气,醒了就好:“什么时辰了。”
“已经卯时三刻了。”齐麼麽回道。
太后坐起了身子:“时间也不早了,梳洗吧。”
“是。”
阴影处,一道黑影瞬间消失。
云王府,待舞如是沐浴完准备上妆时,那头晕乎乎的柳云止已经被拉出来招呼客人了。
没错,就是有人来这么早,在天还没亮之时。
看着面前摸着鼻子心虚的不行的三人,柳云止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怎么又是你们三个。”
楚天今日也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看上去也颇有喜气。他晃晃扇子指着自己黑乎乎的眼圈,道:“我们担心了你一晚上,还被家中长辈训斥了一个时辰。你不说感动便罢了,起码别再这大喜的日子里赶人啊。”
柳云止也不维持自己的翩翩风度了,他走上前在楚天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没好气道:“感动?因为你们,我可差点醒不过了。”
说到这里,四人尽都心有余悸。
郭峰双手抱胸,将柳云止上下打量了好几遍,一脸鄙视:“就你这小身子板还娶媳妇,别到时候让媳妇守了活寡。”
这话太毒了。
薛净眼看柳云止脸色发黑,怕将人气出个好歹,连忙救场:“柳兄,不管你再怎么生气还是需要我们兄弟三人的,我们给你挡酒。”
这话说出来,成功让柳云止的怒火平息了。
他嘴角一勾,笑得和煦温雅。大红的喜服衬着整个人越发的丰神俊秀,出尘脱俗。至于那过于苍白的脸色,被所有人一起忽视了。
“三位好意,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柳云止道貌岸然的说道。
楚天暗道一声无耻,脸上带着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哪里哪里。”
柳云止笑了笑,忽然神来一笔问道:“贺礼呢?”
三人:“……交给管家了。”真想一巴掌糊上去,他们三个是会空手上门的人吗?
还真是,可惜让管家给挡了。
管家的原话是这样额:柳公子交代了,没有贺礼上门,一律打道回府吧。
瞧瞧这索要贺礼的话多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