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局部组织出于对整体利益的考虑而发出的示警信号,从出生到死?6??,几乎伴随了生物个体的一生,它的存在,贯穿了整个埃里温所有智慧生物的文明史,就像在耳边低语的挚友,永远在你的身体偏离正常状态的时候对你说——嘿,伙计,这样危险,快停下来。
如果有这种朋友的话,那么,我宁可杀了他!如同浸泡在酸液中的大脑,经常让托特游走在发狂的边缘,比起痛苦,它所带来的正面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固化在身上的【清醒术】,都是因为施法时加剧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分清眼前一切是幻想还是现实。
无论是最高明的牧师,神父,药剂师,炼金术师,还是精于大脑研究的章鱼头,都无法对自己几乎不曾停止的头疼作出解释,甚至在最开始头疼最严重的时候,找到那个将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的家伙,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目的。
不过,像这样免疫催眠等精神攻击,还是能在某些时候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当然,你中一个【痛苦徽记】,起到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就像现在,托头疼的福托特抓到了一个探听长生种秘密的机会,当然,是在希莉亚接下来不会直接出手将托特打晕的前提下。
“我们的存在你也应该猜到了,对你们来说神的传说只不过是从过去流传下来的故事,对我们来说却是切切实实的经历,神的出现,神的战争,神的殒落。”四维世界中,光点凝成的希莉亚对着一块不规则的木头说到,木块上面满是斧凿刀砍的痕迹,以希莉亚的视觉解析力,也才勉强分辨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年轮,这木块的主人,少说也得活了几十万年了。
很多时候,信息的传递需要一个媒介,也仅仅需要一个媒介,所以,通过魔法书在四维世界里显现的木头投影,三维世界里与之灵魂共通的托特毫无干扰的接受到了这些信息,同时不久之前脑中禁制抢在监控抹除之前将其封存的记忆也在一点点复苏,属于神的世界真正意义上向托特展示了自己的神秘面纱。
恢复的记忆让他明白了神所畏惧的存在,但更多的记忆仍旧被封存,比如降临的意义,降临的出现规律,现在的托特,也不过是一个窃取神灵秘密的普通人罢了,对于一个普通的人类个体来说,能观测四维世界就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所以只能是希莉亚他们在更高维度里讲述密辛,与托特进行跨纬度的交流。
而且,虽然比起身份敏感的长生种,托特可以说更多的东西,那也是在他把之前的一切建立在推测的基础上,了解到“真相”的他,在接下来的交流中必须斟酌自己的用词,否则被三维世界里的监控现象察觉,托特能保证自己的后果比那只血浆傀儡好不到哪里去,比如他这时候敢问如何规避降临现象,百分百会在活着的痛苦中被扭曲成发疯的肉块,涉及到神的故事里,可是很少有死亡的位置的。
“说起来我有深海恐惧症,简直是与生俱来的,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它。”
“与生俱来的啊,”希莉亚苦涩的一笑,她自然能理解托特这句话的意思,仅仅经历过一次监控现象,便能推测出它的底线和监控漏洞,比起他们,人类才更像是埃里温的宠儿,“就像你对深海的敬畏,意志降临是我们一生的恐惧。”
“对对对,当我们的存在感不足以抵抗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信息抹除时,降临就会突然出现,我们的意志,我们的灵魂都会在瞬间被粉碎,只剩下ròu_tǐ被那该死的意志占据,然后因为承载不住庞大的信息量而最终破碎,然后,就是下一次降临。”听了希莉亚的解释才反应过来的基拉米德紧接着说到,这个顶着吸血鬼之神名头的家伙,看起来却比任何一只吸血鬼都要弱小得多,而且,虽然是人类的形态却仍然长着一张蝙蝠脸。
“存在之力,也就是你们说的信仰之力,知晓我们的生命越多,独立的自我便越难被抹除,那些被我们忽略的信徒,在降临发生的时候却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希莉亚看着托特,有关存在之力的记忆似乎没有被激活,便主动为他解释,这时候托特越少说话,被发现的几率便会越小。
“所以?”
“所以基拉米德才会有一个真真正正存在的名号啊,阳光下的吸血鬼,哪怕提起这个名字时更多地是被你们嘲笑,最起码,能活下来了吗不是?”基拉米德的气势一步步拔升,与之前胆小猥琐的形象完全不沾边,“一个能覆灭这座城市的存在,为了把这个可笑的名字传播开来,所付出的代价是被监禁,被研究,这就是降临!”
听了基拉米德突然爆发的话,托特和希莉亚都有些无奈,一个是因为降临的危险远远超过自己预期,另一个是因为听到了名声流传的代价,而这,更加深了后者的决定。
“刚开始我以为这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后来出现了西北的异动,见到了浴血的龙女,在这又见到了你,”希莉亚回到三维世界,剩下的东西牵扯太大说出来就会被发现,无论躲在哪儿意义都不大,索性直接说了:“既然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既然我们都只能苟延于世,那么我们不如抱团取暖。”
希莉亚向拉基米德伸出手,同时看向托特,“让我们签订盟约吧,就像上一次那样。”
基拉米德脸色一变,两片肉膜构成的翅膀下意识的将自己裹住,随后反应过来的第一动作就是与希